“药效为三个时辰。这些豢养的水雕，心智本来就不是很坚定，所以，极其容易被丹药迷惑。要是换做野生的，估计丹药的药力，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莫行善淡淡的说道。不等程驰再次发问，再次开口道：“想不到，刚才那三人竟然是，天墉城的人。而且那老者，应该就是天墉城的上代掌教，北冥不拓！”

莫行善话音出口，程驰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凛冽的杀机，和狂暴的恨意。

“师父，您和他们有仇？”

程驰试探的问道。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莫行善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幸亏，是在此时，要是在刚才，莫行善爆发出如此浓烈的杀机，非被那三人发现不可。

“何止有仇，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莫行善咬牙切齿，声音带着冰冷的气息，缓缓吐出一句话。

他叹了口气，缩进九黎珠中，低声说道：“万年前，我与当年的天墉城掌教，北冥权，八拜之交，结为异姓兄弟。”

“谁知，在我落难的时候，他竟然落井下石。不但出卖了我的行踪，还将我的妻儿，送于天医族处置。我们几千年的交情，最后竟换来无情的背叛！当我被囚禁在九黎珠中时，我就发誓，一定要天墉城不得好死！”

莫行善的声音虽然狠厉，却越来越低。北冥权，莫行善今生唯一的挚友，两人千年的友情，却抵不过天医族重赏下的诱惑，莫行善将头深深的埋入双膝之下，痛苦的落下一行老泪。

刚才，他已经认出了那个老者。当年，他还是个孩童，自己亲自抱过他，还为他炼制过几次丹药。如今，昔ri的孩童已是迟暮老者，自己心中的老友，可曾还在人世？

想到自己的妻儿，想到那抹倩影的期盼，莫行善突然抬起头，厉声吼道：“我要报仇！我要天医族和所有仇人，都在世间覆灭！”

程驰静静的听着莫行善的讲述，感受着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心中突然生出无限的迷茫。

自己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自己其实用不着犯险，自己其实完全可以躲在一个地方，等自己实力到达要求，就立刻返回自己的世界，结束这一切。

可是......自己真的什么都能放下么？

伊大叔的关怀，师父的教导，以及飞燕姑娘的担心，自己真的就可以，当成什么都事没发生么？

其实，自己早就变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就一直在变化。其实，自己内心渴望战斗，渴望变得更强！虽然，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手中握剑时，总会莫名的兴奋。

可是，自己有着必须变强的理由。那就是要，更好的保护家人、朋友，以及所有关心自己的人！

怪不得，小邪让自己记住活着理由，原来，就是让自己明白，为何要成为强者！

“师父，你的仇，也算弟子一份。”

程驰长长的吸了口气，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

九黎珠中，还在陷入痛苦回忆中的莫行善，突然一怔，而后竟然放声的痛哭起来。

良久，莫行善这才将泪水擦干，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你小子，这是在可怜老夫么。你那么怕死，还是等着实力足够，回去与家人团聚。这些仇恨，等老夫有了新的身体，会自己解决的。”

莫行善虽然感激程驰的关心，却不能让他犯险。刚才也的确生出，让他为自己报仇的念头。但冷静下来，莫行善也深刻的明白，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万一自己的弟子死了，谁来传承自己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