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可以被驯化的,这一点,从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上就能看出来。
如果再加上洗脑的作用,即便是某种意识再怎么荒唐,在被驯化的人眼中,它也是理所当然的。
秃头兵长将烟掐灭,将抽了一半的烟揣进了裤兜,然后用微带讥讽的语气道:“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被洗脑,被奴化。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将自己苦难的生活归结到活死人身上,然后整天对着活死人喊打喊杀,不再思考苦难的根源是什么。”
小张笑嘻嘻道:“程爷,你把大家想的太简单了,大家都不是傻子。”
秃头兵长微微哼了一下,道:“不傻也要装傻,时代造就傻子。”
不过,他忽然觉得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争辩。
于是,他便将这种话题打住,问道:“李延武呢?”
一个跟李延武关系很好的人道:“他请假回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秃头兵长点头道:“唉,他确实该请假调整一下,这汶山城早不沦陷,晚不沦陷,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天空人统治,这个李延武真的是时运不济啊!”
周围的兵士也跟着叹息,他们很了解李延武,很是同情他的遭遇。
李延武,汶山城防联队中的一个兵长副手,为人和善,非常的有人缘。
他曾在酒后跟人说,自己曾经是兰州城的少城主。
但兰州城怎么可能会有少城主,兰州城早在十八年前就被九言给屠了,城中的生物,包括数百万的居民在内,全都死在了,整个兰州城,可谓是鸡犬不留。
他醉酒后,说的有鼻子有眼,那派头,真的像一个飞扬跋扈的二世祖。因此,大家经常拿这事来取笑他。
李延武也不生气,每次都是咧嘴呵呵直笑。
但如今的李延武,却再难笑出来,他家里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他蹲在炕边,嗞吧嗞吧的抽烟。
平日里,李延武很宝贝这些土烟丝,只有偶尔心情高兴了,才会抽上两口,平时都是贴身的藏着。
但今天则不然,他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劣质烟丝燃烧后生出烟雾味道刺鼻,屋内的光线有些暗,在烟雾的缭绕下,李延武那张苍老的脸显得非常的阴森。
因为李延武的女儿即将嫁人了,而嫁人,必须要请天空人来主持,更要请天空人来行使初夜权。
如果天空人不愿行使的话,可以指派一个奴仆代他们行使这个权利。
他们把这叫做神权下放。
而天空人的奴仆,基本上是在投诚的权贵还有天空人护卫队中挑选出来的。
一想到这些恶心的奴才,李延武头上的青筋都快绽开了。
隔壁房中,啜泣声一直都没有停歇。
一个少女带着哭音道:“阿娘,我不想结婚,我跟阿牛哥说好了,今天晚上就逃走!”
“你都十七了,不结也不行,那些王八蛋砖等着呢。还有啊,千万别想着逃跑,天下虽然很大,但天上到处都飘着铁疙瘩,哦对,那叫天空人卫星,就算是一个蚂蚁都逃不过天空人卫星的监控啊!”
说话的是个沙哑的女声,那是李延武的老婆。
“阿娘,那我该怎么办?”
“唉!”沙哑的女声发出叹息。
呜呜。。。
雯雯在哭,充满了无助,还有绝望。
“为什么别人没事,偏偏轮到我的时候,就出现了初夜权,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
雯雯趴在母亲怀中,哭的更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