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姨一愣,反应过来后,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忙应声,“好的,少爷。”真是太好了,少爷和夏安小姐终于冰释前嫌了。
这样说来,夏安小姐要回来洛家住,也不是不可能了...
敏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洛谦心底浓雾逐渐被驱散,他凝神问了句,“敏姨,你觉得让安安回来洛家住怎么样?”
“啊?这当然是好事啊!这两年家里没有小姐在,家里面都格外的冷清,以前安安小姐在家里的时候,就算是站在大门外,都能够听见笑声,这两年...”敏姨看了一眼洛谦的脸色,轻叹气,“唉—少爷,小姐她年纪还小,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您多担待着点,也不用将她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去。”
洛谦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俊颜神色晦暗不明。
好半晌,他才低沉出声,“我知道了,安安要是想留下来住,我不会反对也不会再送走她。”
这两年没有她在洛家,这幢庄园也格外的愁云惨雾,像是没有了能够照进来的明媚阳光。
回到了家里也只觉得压抑窒息,时常能够看到她晃动的身影。
久而久之,他也不愿意回来这里了,这庄园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她的影子,挥之不去,不时就会从眼前晃现。
有时候,他看着也会出神,可伸出手又碰不到,一碰便霎时消散,那种从美好幻境跌落到现实的差距,令他承受不起,所以....
他用了最懦弱的方式,他选择了逃避,一逃就是两年。
轻碰嘴唇,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庄园内枯黄的园从,心思沉郁。
刚刚的失控还近在眼前,纠缠不清的唇齿交融,青涩却甜美的滋味引得他心底最邪恶的念头还蠢蠢欲动着。
真的差点就快控制不住对她做出过分的事情...
洛谦紧拧着眉,眉宇间皆是烦闷之气。
他在做什么?安安可是他的侄女,自己竟然也会对她做出逾矩的事情来...
夜色漫漫,格外冗长,隆冬的严寒被隔绝在室外,屋内温暖如春。
沅夏安不适的拧起好看的秀眉,嘤咛出声,喉咙烧的快冒火了。
眼睫颤了颤,她掀起沉重的眼皮,看着屋内的施洛华水晶吊灯兀自出神。
蓦地,涣散的瞳孔神色渐渐聚焦,她一个猛扎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这是...
沅夏安四下环顾着周遭,见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鼻尖蓦地一酸
。
这两年她做梦都想回来这里,每次在国外被排挤孤独无助的时候,她总是格外想念这里,想念这里的一砖一瓦,想念这里的一草一木。
更重要的是,这里住着的人是她这一辈子都梦寐以求想要与之偕老的伴侣。
“夏安小姐,你醒啦!”苍老的声音自房间响起,沅夏安抬头,循着声望去。
看到那人时,眼眶一红,干涩难忍。
她扯了扯嘴角,声线颤抖不稳的叫道,“敏姨...”
“诶!”敏姨应答的很是爽快,眼里也有着润湿水光,她麻利的将托盘搁置在床头柜上,将解酒汤端到了沅夏安面前,慈爱的说道,“来,把这个喝了酒头就不疼了。”
“嗯”她伸手接过,小口小口的轻抿着。
真好,这是离国时期里,她曾经朝思暮想的场景,有疼爱她的敏姨,还有宠她的...洛谦。
一想到他,沅夏安的心脏就涩涩的疼,干脆仰头将解酒汤尽数喝完。
昨天的事情她可没忘,从婚纱店出来,她就喝醉了酒,人事不省。
到现在她都记不起昨天喝酒以后的事情,她只记得在梦里,洛谦很温柔,他会跟过去一样轻声哄着自己,甚至还...
那亲吻的场面太过真实,沅夏安脸染上了两抹绯红,如果那是真的就好了,没有祁静姝,只有她和洛谦在,她的叔叔是只独属于她的。
梦境虽好,终会清醒。
面对凋零残酷的现实,沅夏安难掩落寞,她将碗交给了敏姨,笑意吟吟的开口道,“谢谢你,敏姨。”
“夏安小姐,你怎么跟我这么客套了?”敏姨很不喜欢沅夏安这么疏离客套,以前的夏安小姐可不是这样的...
客套吗?这里又不是她的家了,洛谦也跟她闹翻了,他再也不是她的叔叔,也不会再是她想要厮守的人了,既然他那么深爱着维护着祁静姝,那么....她也愿意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