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如何?”韩景初再次紧张起来。
“我们已经给您太太使用了药物控制住神经的疼痛,但是……”医生再一次止住了话。
“给我一口气说完!”韩景初本来就非常紧张,医生的支支吾吾彻底激怒了他。
“现在能暂时稳定,止住了她膝盖上的疼痛感,但是如果她长期如此奔波,很可能疼痛会加剧,甚至会因此无法深蹲或长时行走。”
韩景初深深地自责起来。
走到唐婉凉身边,看着因为药物而沉睡的女人,自顾自地嘲笑道:“傻女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接着,再次轻轻拿起唐婉凉的手放到自己嘴边。
韩景初的怒来自于得不到唐婉凉的依赖,就像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病痛,她也是自己默默地扛着,完全没有吐露半个字。
沉默了许久,思索了许久,韩景初这才从病房出来,来到地下停车场,才发现自己穿的依然是睡衣。
聪明如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了这女人形象都可以不顾,心情开始了过山车一样的跌宕起伏。
“该死的女人!”韩景初愤怒的骂了一句,便狠狠将车门关上,疾驰而去。
唐婉凉苏醒过来,已经是傍晚。
刚刚想睁开眼,膝盖上微微的疼痛感突如袭来,唐婉凉疼得牙缝里吸了一口气。
这时,隔着病房的门板,韩景初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外间模模糊糊的传来,“这样是否必须手术,危险系数是多少?”
原来是在与医生讨论病情,讨论谁的病情?是她吗?
唐婉凉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只知道疼痛。从前只有微微的疼痛,晚上睡不踏实,睡眠非常非常地浅。
曾经的她还因为自己的这个特性开心过,因为膝盖的疼痛可以令她睡眠浅,容易做梦,而梦里,她就可以看到她的大哥哥了。
可是自己得了什么病?居然还要讨论到手术问题。
“这个手术可做也可不做,做手术也不可以根治病痛,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太太需要好好休养,并且,近期不宜生育。”
听着医生耐心地说明,韩景初的拳头紧紧地握在膝盖上,愁容未消,语气却是冰冰冷冷的。
“好,我知道了,等我想好决定再通知你,现在给我好好治,给我用最好的药!”
“是,韩先生。”医生离开了。
唐婉凉刚刚睁开的眼,又失落地合上,她真的病了吗,医生说,近期不宜生育!
虽然韩景初根本不会跟她生孩子,可是现在,是自己不宜生育,她开始失落了起来。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死死地闭着眼,不愿意睁开。
韩景初默默地走进内室,望着床上闭着眼的女人,又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在他心间弥漫开来。
这种疼痛不仅是愧疚,更多的是害怕吧,是的,他害怕会失去这个女人。
缓缓的,男人的气息靠近。韩景初走到唐婉凉床前,深深地凝望着这个女人。
想起陆云深的话,虽然可恶,但是不无道理,跟他在一起,这个女人的痛苦远远大于快乐。
大手轻轻抚摸着唐婉凉的额头,一阵温热渐渐从她的额头弥漫开来,传遍全身。
忽然,男人的气息再一步靠近,温热的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死女人,给我赶紧好起来!”
话语分明是命令,却又叫人心生温暖。
唐婉凉不愿意睁开眼睛。她认输了,她还是不要命一般的爱着面前这个男人,在这一场自己对自己的斗争里,她输得彻彻底底。
即使知道没有结果,没有持久,更加不知道下一秒会如何。
但是她甘愿沉.沦,对方那从未有过的温柔,让她像吸了毒一般,无法自拔。
缓缓地,唐婉凉睁开眼:“我,得了什么病?”轻轻柔柔的声音。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韩景初看到醒过来的唐婉凉,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韩景初继续恶狠狠地说道。
“我……我说什么?”唐婉凉完全不知韩景初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只是之前膝盖撞到了一下而已。”唐婉凉侧着头,努力回忆着,向男人解释自己为什么没说。“起初只是有一阵一阵的疼痛,我以为没什么,后来越来越来越疼……”
“别想了,你那点脑容量,留着好好恢复。”韩景初恢复一贯的毒舌姿态。
“我膝盖上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之前被你推的时候,撞到的,你怎么这样,一点愧疚都没有!”唐婉凉有些生气。
她并不知道,她这几句话,像针一般,扎进韩景初的心里。
“好了,傻女人,我逗你呢!”韩景初伸手,在唐婉凉柔软的发顶,用力的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