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诸位长老却纷纷露出了诧异之色,只因苏菡展现出的境界分明只有元婴而非传闻中的分神之境。
一时之间,诸位长老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而其中数位长老则是满脸怒意。
“原来竟是一冒牌货,大胆,竟敢冒充苏应天之女,罪无可恕!”
“定要将此女擒住,交与天澜宗发落。”
而苏叶却有些失神,一双黑瞳静静看着苏菡,脑海里却浮现苏菡对他所说的一句话。
“你所得到的,远比你失去的要多的多。”
那一夜后,他从金丹踏入元婴。
同根相连,福祸相依。
原来如此。
那名说要将苏菡生擒的白须长老直接出手,然而下一刻却被一股无中生有的清风吹乱了心神。
白须老人立即收手,只因他知晓这清风来源于何处,目光也随即朝主座上的掌门古疆看去。
只见古疆轻轻揽过拂尘,朝苏菡温和笑道,“不愧是苏兄的女儿,大道可期。”
听闻此言,诸位长老面面相觑,目光里满是疑惑,不过却是立即安静了下来。
而古疆的双眸中却露出了一抹感叹与欣赏,只因他察觉到了苏菡的不同寻常之处,并非是境界作假,而是苏菡刚才露出自身气息时,四周墙壁上的山水字画中的大道灵韵皆为之附和,就好似一人在弹琴时,陶醉在曲声中的听众们抚掌大笑。
大道初显便能有如此异象,不愧是天生道种。
若此女补全大道,未必不可一步登天。
“听闻苏姑娘自称与此子已结为夫妻,不知是真是假?”
苏菡看了身旁苏叶一眼,继而收回目光回答道,“我和他已有夫妻之实,因而前辈所闻是真的。”
古疆闻言微微一怔,随后略有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不知苏兄是否知晓?若是苏姑娘未经令堂同意便擅自作出选择,恐怕会让令堂震怒,到时候此子可就难保了。”
“前辈大可放心,家父家母皆已应许此事。”
古疆双眸露出一丝错愕,紧接着又皱了皱眉,只因苏菡的表情不像作谎,但他又实在想不出那两人会同意此事的理由。
古疆很快放下心中的疑虑,看向苏菡继续说道,“既然令尊令堂皆已应许,古某这一外人便不多言了。只是不知苏姑娘今日来我古月宗所为何事?”
苏菡未曾开口回答,而是静静看向了身旁的苏叶。
苏叶随即上前一步朝古疆朗声道,“请前辈交还在下师父与师兄的遗体。”
“柳南山乃是我师弟,与我师出同门,虽曾一怒之下离开古月宗,但终究是我古月之人,因而葬于此处才最为合适。”
苏叶闻言面无表情道,“前辈不觉此时念师兄弟之情太过可笑吗?若前辈既知家师乃是前辈师弟,又为何非置家师于死地?”
“你师父来我古月宗之时已然走火入魔六亲不认,无奈之下我才不得不将其斩杀,之后我心中亦是悔恨万分,如今我将你师父与你师兄皆葬入囚星潭,保其尸身万年不腐,你既是他的徒儿,自然可以随时去祭拜。如今你师父与师兄既死,你已是孑身一人,不如入我古月门下,我会收你为徒,代行你师父之责。”
话音未落,诸位长老纷纷发出一声轻叹,显然古疆所做的决定大出他们的意料,然而却又无人反驳,毕竟今非昔比,如今苏叶与苏菡乃是夫妻,而苏菡身后站着整个天澜宗,若是苏叶入古月宗,从此古月与天澜二宗便是亲家,到时二宗相辅相成,或许能与蜀门一较高下。
至于苏叶身为魔子的身份,连苏应天柳兰姜二人都不在乎,他们又有何惧之。
然而令他们未想到的是,苏叶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始至终我的师父只有柳南山一人,这一点至死都不会改变。”苏叶平静道,“我师父当初既已离开古月宗,便已不再是古月弟子,尊师重道乃是天理,因而晚辈亦不会重回古月宗。”
“只是还望前辈能交还我师父与师兄的尸首,好让晚辈带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