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事情你也不多想想,不就是三百匹马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杀牛辅的吗,不是,咱们是来寻魏大人的,是去荆州换粮食的,三郡的百姓和弟兄们还眼巴巴的等着咱们回去呢,你就这么冒失,或者你可以杀了牛辅,可是杀了以后呢,难道让三郡所有的人都陪你饿肚子,等着来年春天活活饿死——”刘岩脸色阴沉,恶狠狠的盯着典韦,勇则勇矣,但是却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呀。
典韦低着头,脸上一脸的尴尬,被刘岩说得不敢吱声,反正每一次被刘岩训斥,典韦总是觉得好像自己理屈,好像刘岩总有说不完的大道理,所以也就习惯了,只要刘岩真正的生气了,典韦就知道定然是自己真的错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不是那些山匪,打完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今天吃饱了就不管明天,咱们肩膀上还担着八万三郡百姓呢,可能因为你的一次发脾气,就可能会因此连累很多人,你以为马匹被夺了,我心里就好受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牛辅留我就没安好心,只不过是硬的便软的了,可是这又如何,三百匹马而已,真要是为了这件事翻了脸,不要说耽误了咱们的大事,到时候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未知两可的事情,就算是出去了能怎样,准备和凉州军开战吗,到时候能死多少人。”刘岩眼中深深的无奈,他不是没有脾气,如果身后没有这么多担子,刘岩也想杀了牛辅在闯出去,他的性格之中本就是爱冒险爱冲动,现在是被担子压得没办法了。
看看愧疚的典韦和依恋不知所措的孙乾,刘岩叹了口气,径自过去洗了把脸,然后招呼二人:“走,去牛辅那里蹭饭去,不能白白丢了三百匹马,能吃回来点就吃回来点。”
当下便领着二人朝牛辅的府邸而去,不过片刻,便到了牛辅的府邸,挨着亲兵进去通报之后,牛辅也不出来迎接,只是让刘岩进去,刘岩也笑着不多说,领着典韦和孙乾比按进了牛府,还别说,来的还真巧,牛辅刚刚准备吃早餐,还没来得及动筷,刘岩就杀到了,牛府还以为刘岩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呢,自然摆好了气势等待着。
“牛将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呀,我这本来是想来和将军告辞的,却不想将军竟然摆好了早餐等着我,真是让刘岩受宠若惊呀,那可就不客气了。”不等牛辅说话,刘岩大刺刺的便坐在牛辅对面,典韦和孙乾也毫不客气的便坐在刘岩身边。
看着笑意盈盈的刘岩,牛辅倒是有些发懵,莫不成刘岩还不知道少马的事情,正寻思着,就看到刘岩三人好像几天没吃饭一般,大口大口的开始吃喝,还一边和牛辅客气着,到让牛辅一时之间不好发作。
“刘将军,你那马——”牛辅犹豫了半晌,却还是想要问一问,不然别的实在有些难受,刘岩就像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牛辅却觉得一肚子的脾气发不出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刘岩笑的这么真诚,牛辅也不好意思发飙。
哪知道刘岩一摆手,乐呵呵的道:“牛将军不用说了,那些马我早有计划,一百匹进贡给天子,二百匹送给董太师,所谓礼轻情意重吗,相信天子和董太师是不会怪罪我们朔方郡的,谁让我们太穷了。”
看来刘岩还是真的知道了,不过这般风轻云淡的样子,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倒是让牛辅很别扭,却又听刘岩叹了口气:“牛将军,你我一见如故,本来我还想送给将军三百匹马呢,不过来时匆忙,就准备了三百匹马,你说这事弄得,将军可千万别怪罪着我,等刘岩回了朔方郡,到时候一定安排人给将军把马匹送来,大不了我在领着一千马军杀进大草原,直接杀破了儃石求的大营,他那里可还有三四千人马,有人就有马,只要牛将军想要,刘岩便能给将军弄来。”
一番话说得牛辅郁闷无比,吹吧,你就可劲的吹吧,不过刘岩这一番似是而非的套近乎,倒是让本来准备翻脸的牛辅,却不好意思在翻脸,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牛辅还能怎样,也只能挤出些笑容,陪着刘岩好歹的吃了一顿早饭。
说真的,牛辅就没见过这样和饿死鬼投胎死的,三个人就像几天没吃过饭,这一桌子吃没了又上来,又给吃没了还要,偏偏牛辅还拉不下脸来,心里只是咒骂着,做人也不能这么无耻吧,都是他妈的猪投胎的呀,合着这是憋了几天没吃饭,跑到他这里来混吃混喝的,只看得脸上抽动不已。
好不容易挨到刘岩他们吃饱,看着典韦吃的都撑的一个劲的打饱嗝,有时甚至还会吐出来一口,恶心的牛辅不轻,就连孙乾也是挺着肚子,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这么饱的饭了,最少一天都不用在吃饭了。
吃罢了饭,刘岩告辞,还拉着牛辅说长说短,好像关系多好一样,弄得牛辅厌烦得不轻,但是每每看到刘岩的小脸,也只有忍住怒气,将刘岩送出高陵城,临走刘岩还依依惜别,看着刘岩远去的背影,牛辅脸色阴沉下来,最终哼了一声:“刘岩果然不简单呀,真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