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在耳边:“一个月,这是我给你的期限。季苏,你别想我可能放过你,到时候我不会管你那什么皮筋松不松的理论,哪怕你就是把皮绷紧了都得留在我身边。”
撂下狠话之后他就转身走了,丝毫不拖泥带水,渐行渐远里没回过一次头。
我反而止不住泪往下流,安检的时候工作人员看了我好几眼又去看身后空无的位置。飞机起飞时我在想,离得了人离不了的心,莫向北根本就没给我可能逃离的机会。
抵达H市时总共就半个来月的时间,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恍惚着走出机场时看见秦淼,我瞬间有种如见亲人的酸楚,几步走上前就一头撞进她怀中。
秦淼扶着我肩膀没好气地道:“瞧你这小样,看到我至于嘛。还以为你被莫少拿裤腰带拴身上,去了帝都都不回来了呢,怎么,是觉得咱这江南风景太秀丽而舍不得?”
我忍不住笑,点了头肯定:“舍不得。”
秦淼伸指一点我的脑袋笑骂:“不开窍!”我把脸靠在她肩膀上嗡声说:“老三,我想念你做的糖醋排骨了。”那还是有一次秦淼过生日,她不想去外头饭店吃,就喊了一宿舍的姐妹上她在外头租的公寓,必须每人做一道菜当作为她庆生。而她做的就是糖醋排骨,顿时风靡全舍,将盘子一扫而空。
“你还好意思说,大伙都做了拿手菜,你做了什么?一个蛋花汤!”顿了一下后又啧啧有声道:“瞧你这娇撒的,跟莫少撒去,铁定能让他骨头都酥了。”
我笑倒在她身上,把脸埋着她的颈窝时眼角有了湿意。陆少离说女人要柔软一点,可我在莫向北的面前几曾有过这般的娇侬软语?
秦淼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不再开玩笑了,轻拍了两下我的背道:“先回去再说吧。”
回程的路上我已收拾好低落的心情,秦淼建议把老四也一起喊出来吃饭。我暗暗看了她一眼,似乎她并不知道老四发生的那件事,自然也不去多嘴。打通了电话,秦淼一提议没想老四欣然同意,立即约定地点去接她。
远远看到老四等在路边时我难免怔忡,假如不是那趟陪她的上海行,是否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发生?老四坐进来时与我目光相对了一瞬,转而轻柔微笑,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她的手腕。
天已热,穿长袖会有些怪异,而老四一身卡其色蕾丝长裙,腕间却多了一个鹰形纹身。秦淼眼尖立即就发现了:“不是我说,老四你现在是越来越潮了啊,还学人纹身呢。”
老四腼腆地笑了下说:“他帮我纹的,说好看。”
听她这么说我脑中立时出现陆少离抓了她的手腕,一针一针认真纹刺的画面。
我们三人先去了趟超市采购食材,然后一起杀到秦淼的公寓。自然这个屋子已经不再是当初还在学时租的那套了,房屋在精品公寓区,复式户型,楼上是卧房楼下是大厅与厨房,而且厨房还是很现代化的开放式。
秦淼看我们一脸欣赏,戏虐地笑道:“喜欢吗?喜欢就让你们的男人也买一套。”
老四连忙摇头岔开话题:“我来洗菜吧。”我在想的是......莫向北在H市的公寓好像也在这一片,还是很久以前半推半就被他带过去的,后来分手了自然也远离这片区域。这次重新在一起,都是他如恶霸一般直接侵入我的地盘。
三个人在厨房间洗洗弄弄,聊着一些无关紧要不敏感的话题,时间过得很快。基本菜都已经出锅,就只剩我最后的任务——煎牛排。
在生活超市里选食材时,我拿了几块西冷牛排,当时秦淼就怀疑地问我会不会煎。她说煎牛排看似简单,但很需要掌控火候,牛排的嫩度与火候息息相关;而老四直言不讳地说对西餐没研究,当时秦淼就笑她现在可是中餐店的老板娘了。
“汁水饱满,七分熟,味道鲜嫩。”这是秦淼对我第一次劳动成果的评价,就连老四也是面露讶异然,但却问了句:“你不是只吃全熟的牛肉吗?”
曾有过几次聚餐是在牛排城的,所以我的口味与习惯她们都清楚。
我未答秦淼先噗哧而笑了:“这还用,自然是她家莫少吃七分熟的了。老实说啊小五,你家的莫大少爷口味很刁钻呢,有好几次冬子请客,他都是象征性地动几下筷子就不吃了。都说要征服一个男人必先征服他的胃,你是不是就对他用了这招把他给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