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还没想通为何自己明明上的是海外游的游轮,却被说成是私闯他的领船还要纠办送往海警那边。无论是一两年还是三五年,对我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灾难。我无法想象自己今后的时日会在监狱里度过。
差一点就要哭出来,惶惶不安地想解释:“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参加一个游轮海外游的旅行团才登上这艘船的。是你把这船买下来了吗?我没有想要盗窃,是因为上船后在寻找我的朋友和旅行团才误闯了那赌场;还有,真的不是我故意要去破坏你的赌局,就是看到你们那边好多人在看,我也好奇地过去,结果也不知道谁在后面撞了下我,一个没站稳才扑倒而下。”
他并不急着回应,只嘴角微扬地看着我,将我的惶恐与不安尽收眼底。
就在我心越来越沉时才听他道:“或者,有一个方式可免你牢狱之灾。”
“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追问,浑然不知这时已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的眼睛弯了弯,笑意涔涔地回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首先你得先记住从现在起,你在我的这艘船上一切都得听我的,我就是你的主人。”他顿了下,语声轻慢迟缓:“其次,我叫莫向北。”
我叫莫向北。
这句话如烙印般深深刻在了我脑海里,在事后从旁人口中得到了证实,他确实是船的主人,而我判断他把船买下来的论点也被否决了,因为有人告诉我这艘船一直都是私有性质,根本就没有经营过什么海外游之类的旅行项目。而船上的客人也不是什么游客,都是有邀请函而被邀请上船的,至多一位客人可以带一位女眷。
渐渐明白过来一个事实,在上海的码头上我登错船了。
仔细回想当时,在船口确实有执勤人员在检查着什么,而我刚好是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背后走上去的,便没有被要求出示任何证件。所以,很大可能是我被误认成那中年男人的“女眷”了。想明白这层我便欲哭无泪,而这时我在赌场的训练室内练习着发牌术。
那个阴晴不定的莫向北提出免我牢狱之灾的方式就是让我到这里来,并要求在三天以内成为一名合格的荷官。
整间训练室就我一个人在学,而教习者是赌场的经理叫O姐。她十分严格,将动作要领讲述一遍之后就要我开始习练,等她在外面巡场过后回来便要验收成果,但凡我手脚不麻利犯错之类的,不仅会被骂还会被罚不准吃饭。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莫向北还会有事没事地过来溜达一圈,故意刁难地让我单独为他洗牌发牌。于是别说三天,就是再给我一个礼拜也不可能通过O姐的考核。
不过我在这三天里倒是与年轻的荷官帅哥美女们吃住一起,混得有些熟了。从而得知这艘船会定点停靠,而且船上有自己的WIFI可供联网,不至于会让客人与外界失联。
听了这消息后我动了一个小念头——想去偷回我自己的包包,然后打电话向外界求救。
这天莫向北又过来故意找茬,我盯着他的后脑勺脑子里各种念转,一咬牙还是谎称要上洗手间跑了出去。我早就打听好他住的是哪一间舱室了,一出门就直奔那处,因为他的地盘属于禁区所以并没有人在走动,来到他舱门前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去拉,结果竟然还真被我给拉开了,他出来居然没有上锁。
我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便惴惴不安地走了进去,还不忘小心地把舱门掩上。
这间舱房颠覆了我对船舱的想象,根本就是一间极奢华的套房啊,里面的设备应有尽有,从电视机到家具到音响设备,甚至还有投影电影墙。
我在心里狠骂莫向北那个剥削人的资本主义者,欣赏了一阵这舱房的奢华后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赶紧目光搜找我的包包。但目之所及里都不见,迟疑了下拉开柜子和抽屉,在翻到某个抽屉时我怔了下,竟然一抽屉的红色票子,有的甚至是外币。
心中不由对莫向北再腹诽,有钱就很拽是吧,惹火了我把你的钱全丢海里去喂鱼。但我也就心里想想过干瘾,还是把手按在抽屉边缘准备推回去。没料身后突然传来幽幽的冷笑声:“你果然是个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