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双眸子跟夜空里的星子一般亮闪着,好看极了。这一天里直至晚上,我和他都没有做逾越的事,就是说说话,再亲亲,然后亲昵的抱在一块,我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醉了还是酒醒了,就知道两人这么亲近,心里头十分十分的开心。
鼻间闻着海水的味道,窗外夜空闪着星子,使得夜光都变得流离。
这晚我最后的印象是,彼此眼中都有一个自己。
隔日莫向北跟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变出了我的包包,我欣喜之极,包里头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我的证件啊手机之类的都在里面。第一件事我就去翻手机,但过了近半月早已没电,有带充电器,正寻着电源时听见他在旁说:“信号出问题了,暂时船上没有对外连接的信号。”
啊?我怔愣地扭回头看他,“你的手机也不能打电话了吗?”
“暂时是这样。海域上要做网络有些麻烦,这回航线有些偏离了,也脱离了所购置的信号区域范围。”
欲哭无泪,真是叫流年不利,好不容易从他这拿回了包想着可以至少先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却又碰上这种倒霉的事。起初我以为是莫向北忽悠我,但后来乘着他人不在时看过他的手机,确实信号栏是空的,我这才死了心。
幸而他给了我一定安心剂,说再有两天船会在最近的港口靠岸休整半日。
我又去翻包包里的其它,发现唯独少了自己的证件。莫向北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暂时留我这保存,要不然你这兔子一上岸就跑丢了。”
我暗暗对他比了个中指,腹诽这个人实在太腹黑了。心里也不是那么在意的,留他那就留他那吧,回头再问他要就是了。
莫向北虽然是游船的主人,赌场属于他经营的项目之一,但很少见他亲自下场去玩,除了我第一次遇见他和与陈华浓的那次,而今晚是第三次看见他坐在赌桌之上。
原本他有叫我陪他一起过来赌场,但那会我困到不行,他也就没有勉强便一个人过来了。一觉睡舒服了起来见他还没回来,便动念去找他,刚好也去跟O姐打声招呼。
都说赌场是纸醉金迷的世界,如此深夜此处却依旧灯火辉煌,无论是赌客还是工作人员都精神抖擞地盯着桌面上。我穿梭在其中也没人留意,溜达了一圈没见到O姐,看见莫向北专属的那桌围观的人很多,把他的身影都给挡住了。
我在心中哼气,这人只要是他在的场合,永远都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走到人群后往里探看,第一眼就看见荷官的位置站着O姐,原来今晚是由她亲自下场来发牌了。看来这位赌客是有份量的,我长得不高,被前面的人遮住了视角,只好换个位置再踮起脚尖看里面。
先是看见了莫向北的后脑勺,从他背影的姿态看是很闲散地坐在那处,我在心里哼气:瞧你这得瑟样!他似有所感地扭转头,我连忙往旁边一躲,就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
看他回眸看了眼并没有所觉地又回转了头,不由暗暗偷笑。
我又换了个位置,刚好看到有道缝隙便往内钻,终于视角宽敞了。咦,是个女的?我讶异地看着坐在牌桌另一边的女人,她的妆容很精致,媚眼如丝,身穿宝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的皮肤在灯光下由外的白。
只见她偏转过头对着莫向北这方位置轻柔而问:“莫,可以开牌了吗?”
莫向北的手露在我的视线之内,从那动作应该是摊了摊掌,而他并没作声。于是那美女便翻开了自己的底牌,我踮起脚尖看了眼,她拿了一手好牌,牌面很大。
不知道莫向北的是什么牌面了,听着前面一阵骚动,随后那美女便笑了:“莫,你这是故意让我吗?”没听见莫向北回答,倒是有个突兀的声音传来:“北一向对美女都很怜香惜玉。”是陈华浓!他居然也在?我对此人已经心有余悸,光听着声音就有些紧张。
从声音方位判断,应该就坐在莫向北的右手边,而那美女则是坐在他的左手边。
无疑这一局是这美女赢了,一排筹码被推送到了她面前。陈华浓又道:“阿静,玩大点不?北反正在我身上赢了个大头,富着呢。”
叫阿静的女人掩嘴而笑,“华子,你是又跌跟头了吗?”
“谁让我没他那么贼呢?老是诱骗我又吃定我。”
莫向北终于开口,口气很不耐烦:“废话怎么那么多呢?不来就散,困了。”
“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阿静大老远的赶来找你,就这么待人家的?”
莫向北不听陈华浓的挑拨,直接站起了身,他长得高,在人群中立即就冒出了头。视线忍不住投向了他,侧脸的轮廓也煞是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