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便往里走,原本还不算快的步履在十几步后突然加快,走回到门边时嘴角还是忍不住牵扬起讽凉的弧度。无论因为什么,他都没有拉住我。
回到房中目光览过一圈室内,忽的心中一顿,鱼缸呢?四处环找都没找到,明明早上,不,是昨天晚上放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的。
立刻走出去找来客栈的老板询问上午有谁进过我的房间,老板称莫先生在早上离开前有让人进去打扫卫生。寻来那工作人员一问,才知原来她在打扫房间时见小鱼在鱼缸里不活跃,便帮我把鱼缸给拎到了窗台外边晒太阳。
刚才一时心急,确实没有留意窗台外面。转身而走时,视线扫过休闲区域,并没见那两人身影。重回到室内,我走至窗前一看,果然见鱼缸放在窗台上,又恰好被一旁的窗帘给挡住了,小蓝鱼可能在水中受了阳光的沐浴,看着比昨天受伤后要灵活了许多。
我将新带回来的小鱼也放了进去,两条鱼分开了看觉得极像没多大区别,放到了一起就可看出来新带回的那条要略微大一些,而且它的尾巴上有一点白色。
房门从外有动静时我其实有听到,但正趴在窗台上不想动,就任由了去。脚步声渐远,但不过一会又回到了门前,嘀声而响门从外面被推开,余光中莫向北走了进来。
他走到了身旁后就半靠在窗台上问:“刚才我敲门为什么不开?”
“没听见。”我头也没抬地答。
静了一瞬,他又问:“看见她来了恼了?”我快速否认:“没有。”
“不问问我刚才去哪了吗?”
“没必要。”
轻叹在头顶:“苏苏,你在跟我置气。”我想再次否认,但被他忽然半拉起来不得不迎视向他,幽沉如水的黑眸锁定我,脸上一丁点的表情都逃不出他视线,沉寂间他缓缓开口:“苏苏,你对我还不信吗?”
信与不信,区别大吗?我信了又能怎样,依然是相携一起快乐归来,却在她出现时孤身而走。远离了尘世来到这处,以为离现实也远了就可以不用想那些,但是没用,命运这东西从来不会放过摆布人的机会。
莫向北见我不言不语只得再道:“李晟在问你客栈名的时候我就有想到了,但是没想到他会把她带来。”他眯起眼,低声说:“他走这一步棋除了是在试探我外,也是在试探你。”
听他说李晟把林冉带来,意思是李晟也到了?我心头微沉了下问:“他是已经在怀疑我跟你有什么了?”
“未见得。”他否决了却又语锋一转了陈述:“刚才让她带我去找李晟了,他的说法是林冉求着带来找我。”
我迟疑了下问:“李晟和林冉是什么关系?”
“林冉的父亲是他的舅舅,青市工局长。”
心头一震,顿然明白为何他要在李晟那件吸毒案里将林冉也拖下水,其目的不单单是针对李晟,也是想将林局长拉下马吧。前几日新闻里还报道过工局局长换任的事件,我并没将此与这件事联想到一起。再回想刚才见到的林冉,她已不复初见时的青春俏丽,望着莫向北的眼神即使仍然深情可其中也有难言的忧愁。
话说到这份上了,不如把想问的都摊开来吧:“你和林冉......发展到哪一步?”
莫向北的眸光一沉,将我拉直起身了锁进墙内,“我有慎重跟你说过,这五年没人能近得了我身,现在你问我跟她发展到哪一步?苏苏,你究竟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光一个你就已经让我神魂颠倒,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我被他逼视的极不自在,刚别转过头就又被他擒住下巴掰了回来,只得在那双幽沉的眼睛下说话:“我见你的第一天有看到你等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你在等她;后来在会所里又见你们关系亲密,你让她代你打牌,输了钱也是你来付账,包括称谓,这些种种你敢说是我判断错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