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乌云移开,月光泼洒下来,盒子里的东西镀上了一层冰霜,似乎还散发出暗蓝色的邪光。
佟素冬把那物件拿了起来,眼珠子一刻也没有移动。
只见在月光底下,佟素冬正拿着一把长剑,就算埋在泥土里多年,依然是不减这把剑原本的霸气。
把剑出鞘,剑刃更是锋利得可怕,似乎还被一股蓝色的邪气包裹着,剑刃上映着她的双眸,她嘴里吐出两个字:“邪风。”
看得出来,这是一把邪剑。
这也是她一直不用这把剑的原因,但是事到如今,恐怕也只有这把剑才能助她成事。她嘴角微微勾起,那阴冷的笑容显然和她这一身的打扮并不搭配,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野心是多么的大。
军帐之中,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刺激着每个人的嗅觉,而案桌前的霍宸早已经是习惯了,他看了看军阵图,再扭头看了看蜡烛,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他该是庆幸吗?凭着自己的意志力捡回了一条命,但是有谁知道,他已经如活死人一般了。
他赤.裸着上身,还包扎着伤口,只披了一件披风,他的面容苍白,像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他正在想着如何攻城,但是很明显,他的体力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单手支着沉重的脑袋,他不想闭上自己的眼睛,因为那样只会让木晚晴在自己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而他却抓不住,像是梦境一般花开花落,没有任何痕迹。
时机快到了,恐怕木雁容也知道南方已经开战了,如此一来,木雁容应该不会再做顽强的抵抗了。
“相公,已经很晚了,你身子还没有痊愈,不如就先歇息吧。”
这样轻柔的话语,让他凉了半截的心稍微有些温暖,他抬起头,看见木以柔正在整理他的书籍,便说道:“你身子也不好,你先歇息吧。”
木以柔一笑,全是柔美之意:“我还未有倦意,想陪陪相公。”
她的轮廓和木晚晴甚为相像,让他一时意乱情迷,莫言带着木以柔回来,更是带回一个消息,他的兄长,也就是霍寰,恐怕已经是不在人世了,他不知道自己心底下的情感,到底是喜是忧,但是说到底,那也是自己的哥哥。
“恐怕也到时候了吧。”木以柔喃喃地说道,“即使是京城死守,但是粮草已经不多,太后也难以坚持下去。”
霍宸还觉得伤口隐隐作痛,他本该是躺在床上休息,他声音有些虚弱:“已经拖了那么久了,也该是了断的时候,就看木雁容是否主动投降。”
“就算是开战,我们也不会输,但是相公可曾想过,要如何处置姐姐?”木以柔问道,这也是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霍宸一愣,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言之尚早。”
木以柔有些许的失望,她原以为木晚晴做出这等事情,霍宸不会再犹豫的了,谁知道霍宸仍是举棋不定,要是让木晚晴再再次俘获霍宸的心,那一切都晚了。
“可是如今外面的人都传姐姐是妖魅之人,更是红颜祸国,我知道姐姐对相公来说很重要,但是民愤不能不平啊。”
“难道你也这样认为?”霍宸斜目盯着木以柔。
木以柔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姐姐多次伤及相公,我已经无法再维护姐姐了。”
是啊,都数不过来,她究竟伤了他多少次,他还欲说话,但是外面却传来一把声音:“报!前方军情!”
木以柔听到有军情来报,本是想退出去,可是霍宸却摆摆手,让她留下来。
“进来吧。”霍宸看了木以柔一眼,如今这个局势,也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军情了,也只是一些芝麻绿豆的琐碎情报。
一名士兵走了进来,单膝跪下,头低得很,看不到士兵的脸蛋,就这样看着,身子更是瘦弱,军服更是有些松垮,像是吃不饱饭似的。
“可是京城的军情?”霍宸随口一问,并没有看向那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