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宫女原本抓着李梦蝶的手给她染指甲,此时放手不及,居然一个不小心把那长长的小指指甲折断了,李梦蝶手上一痛,这一怒更是非同小可。
一巴掌挥出去把那小宫女打了个趔趄,“没用的东西!滚!”
看那小宫女快步走到门边,正欲掀了帘子出去,她又道:“慢着!你自己去找行刑的嬷嬷,让她重重打你二十大板!”那小宫女不敢反抗,含了泪自去领板子去了。
这边李梦蝶才细问宝月,“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给我讲一遍。”
听完宝月的回禀,她咬牙冷笑,“好大的胆子,分明已经不招殿下待见了,还敢生出这些幺蛾子来,她这是找死呢!”
宝月吓了一跳,“姑娘您可小点声,她到底是太子妃啊!”
一句话说得李梦蝶眉毛直竖,她咬牙看了宝月半晌,直看得宝月心里发毛,方才冷笑一声,“你倒是个忠心的,你既心向太子妃,不如去禀告给她,就说我眼里没她,让她来治我的罪!”
李梦蝶素来喜怒无常,稍有小事不遂心就任意处罚宫人,打骂人更是常事,东宫上下人尽皆知,那宝月觑着李梦蝶的面色,只吓得发抖。慌忙跪下道:“姑娘息怒,奴才再不敢说了。”
一面拼了命的磕头。
李梦蝶原要发落她,转念一想却改了主意,只是道:“行了,你也别跪了,赶紧起来,我们去瞧瞧姐姐去。”
那宝月只以为这一次是定然要受罚的,冷不防听了这话喜出望外,赶紧的爬起来,伺候着李梦蝶出去。
李梦慈也听说了这件事,正在屋子里头伤神,看了妹妹进来,仿若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迎了上来,“小蝶。”
李梦蝶急忙搀住姐姐,“你身子不方便干嘛站起来,赶紧坐好了。”她又促狭的一笑,“可别伤了肚子里我的小侄儿。”
李梦慈羞红了脸垂下头去,“你又浑说。”
李梦蝶却又打趣了一句,“怎么是浑说呢,难道生出来不管我叫一声姨母么?”
李梦慈抚了尚未显怀的肚子,神情既甜蜜又忧伤,“若是天可怜见能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自然是要叫你一声姨母的。”
“姐姐又浑说,怎么会生不下来呢!姐姐且放心,殿下在大婚的晚上都能抛弃太子妃来找姐姐,这么深的情谊姐姐还怕什么呢?”
“可那太子妃也不好招惹,她昨天受了辱,今天就说我管着宫务是不合规矩,怕是要发落我呢!”李梦慈慢慢低下头去,她今儿个并未戴冠,只挽了一个低髻,上边簪的宝蓝点翠玛瑙流苏钗随了她的动作不住晃动。
李梦蝶捋了捋手臂上戴着的三四个金镯子,冷笑道:“姐姐你怕什么!她想发落你,也得看殿下答不答应!”
停了停又道:“她算什么东西!这东宫且还轮不到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