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双学成归来,有花祝教给她的几手,足够其在官绣里站稳脚步,并谋得一个好的姻缘。
在安平双出嫁的头一天晚上,安母就拉着花祝让她住在老院里。
天未亮,院子里已经嘈杂起来,花祝跟着起身换上一身水洗蓝的交领襦裙,头发高高挽起来,用蓝色的钗子簪好。
“老姑,天还早呢,您多睡会!”安平双见花祝推门进来,连忙站起来,眼睛有些微红。
“傻丫头,这还没上花轿呢,就哭上了?你平时不也常待在临县?”花祝拉着她的手轻笑着,用白皙的手指擦拭着她的泪。
“那哪一样啊,”安平双白皙的小脸红了下,低声道:“以前我一个月有两天休息,想您了就能来。可结了婚,我两天能来一天就不错了。”
“老姑可以去看你呀,你奶还没去过临县呢。老姑怎么着也得忽悠着她,安心地在临县住几天享享福。”花祝将自己做的润肤和化妆的东西都放在篮子里带来了。
“总是你给老姑端洗脸水端汤端药的,今儿个,你美美地做新娘,老姑伺候你,”花祝轻笑着,先从洗脸护肤开始,她动作很麻利,可工序有些耗时,等化完妆,她才跟着大姐去厨房吃饭。
左邻右舍和亲戚已经来帮忙了,院子里热闹非凡。
“新娘子好漂亮呀,花婶,你们从哪里请的师傅?”亲近的女客推挤着进了屋子,看到安平双穿上精致的喜服,捧着苹果坐在床上,似是没化妆,五官却比往日漂亮精致,惊叹道。
安母瞅着安平双,半天才将其跟黄毛丫头比对上,抬着下巴哼道:“这娃长得像她老姑,好看,不在于师父的手艺。”
如果说是她闺女化的,那还有消停的时候?她又不傻。
“双丫头啊,你这喜服是你们官绣坊里做的吧?官绣坊里的东西真好看,也就比你老姑的差点,不过,比你春丫头的还好呢。”
“这得花不少钱吧?我瞧着门外面通红的嫁妆箱子就十二台,老沉了,都装了啥?”
“行了,待会接亲的队伍来了,晒箱子的时候你们不就看到了?”安母不耐烦地道,见一个小媳妇拿起梳妆台上的首饰,连忙收回来,“新娘子还没收拾好呢,老大家的你干站着干嘛?还不招呼客人去,等着老婆子来啊?”
众人的心跟被猫儿闹得样,他们刚接受北二一家飞黄腾达,怎么瞧着安木匠家老宅的情况也是一日千里?怎么好事都集中在木匠家,难不成这里的风水好?
花祝吃过饭见没自己帮忙的地方,便去瞧三哥家的大儿子记随礼的账目。安平伯今年十三岁了,入学晚,可他懂事啊,知道勤能补拙,硬生生练就了一手的好字,即便以后走不通仕途,也能凭借此谋求个好出路。
比他小三岁的安平仲则脆生生地摇头晃脑高声一一报着,咬字清晰,跟着花祝学的一口纯正的京腔,听得客人连连称好。
“舅姥,木盆一个,鸡蛋二十,礼钱十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