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婧忍不住抿唇笑了,就连钟玉珩眼底也带着笑意。
他倏尔又张口道:“娘娘,大殿下如今岁数也大了,后宫都是女眷,总往后宫来也不方便。况且这个岁数也该出去历练,依臣所见,该向陛下请封,让大殿下往封地去了。”
他话是对着宁诗婧说的,却故意抬高了声音,神色中透着冷意看着陈敏顼的背影。
长到这么大岁数,不见在学业上有什么建树,野心倒是不小,龌龊心思更是不少。
陈敏顼的脚步一顿,死死地握紧了拳头,眼底露出深刻的恨意。
这个阉贼!
如今京中情况未定,那小皇帝到底能在皇位上做多久还不一定。
钟玉珩纵使再有权势,终究是个阉人,绝不可能做得了皇帝。
若是这种情况他去了封地,消息滞后,跟主动放弃皇位又有什么区别?
看来……该加紧行事才对。
宁诗婧也有些意外,但是转念想了想,非但没有拒绝反而笑着应声:“大人说的是,明日哀家就与陛下商议一下。”
等到陈敏顼的身影不见了,钟玉珩才淡淡的收回眼,玩味地瞧着她,道:“臣竟然不知道,娘娘有如此大的魅力,竟惹得大皇子殿下宁愿不顾人伦,也想……”
“钟公公!”
他果然都听到了。
宁诗婧恼怒地打断他后续的话,冷声道:“公公明知大皇子所图为了什么,又何必在这里对哀家冷嘲热讽?”
“娘娘言重了,臣岂敢嘲讽娘娘。”钟玉珩微微一笑,赔罪道:“娘娘若是生气,臣认错便是了。”
十分意外他竟然这样好说话,宁诗婧一时无言,瞪大了眼睛。
瞧,越发像只猫儿了。
钟玉珩拢了拢袖子,道:“娘娘若是仍旧生气,臣送个物件儿给娘娘,讨娘娘开心如何?”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方形锦盒,递了过来。
见他这样恭顺的模样,宁诗婧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谨慎道:“不必了,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哀家并不放在心上。这东西,钟大人还是收起来吧!”
“娘娘大度,臣却于心不安。”钟玉珩笑道:“还请娘娘容臣陪个不是,不然臣今晚怕是难以入睡了。”
说着,也不给她再次拒绝的机会,一把打开那小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而后不容置疑地一把拉过宁诗婧的手,动作麻利地套了进去。
宁诗婧:……
这位钟大人,做这种事情实在是熟练的超乎她的预料。
她这才看清,他拿出来的是跟他上次送的玉扳指像是同一块玉上刻下来的,是一只被打磨得形状别致的玉镯,边上还别出心裁地雕了几朵径直的梅花,格外的好看。
得逞之后,钟玉珩仍然没有松开她的手,握住她的指节,眼中闪出几分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