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声脆响,青年掌中的精致玉杯被捏成了碎片:
“你说什么?!”
有些失态地盯着屈膝半跪在堂下的黑衣死士,青年那特有的嘶哑嗓音中有着隐藏不住的惊怒之意。
“浩真!”
抬手示意青年稍安勿躁,坐在上首的魁梧老者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手下:
“你是说…那狐女已经被狐族之人带走了?”
“是。”
并未对赵浩真的失态做出任何反应,头颅微低,黑衣人有条不紊地回答着老者的问题:
“属下亲眼所见,一刻之前,那狐女被一个狐族修士抱上了巡查飞艇。”
“唔;”
听到黑衣人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把玩着手中的戒指,老者若有所思:
“既然此人会被你跟踪还未能发现,那想必修为应当在金丹中期之下了……”
在心中反复思量着,老者沉吟不语。
“大伯?”
眼见自己这位伯父迟迟不表态,有些心急的赵浩真轻声唤道。
“唔。浩真啊,我且问你;”
转头用锐利的视线注视着青年人,魁梧老者的神情越发严肃:
“我族之中,只有你与那狐女接触过;依你所感,那狐女的血统当真纯粹若斯吗?”
“伯父;”
眼见自己伯父那一派肃穆的苍老面庞,略略思索了片刻,赵浩真的神色也郑重了起来:
“确实如此。在那狐女的身周,我的确感应到了极为纯粹的狐族气息;况且……”
赵浩真将眼神转向了老者手中的戒指:
“伯父,即使我感应出错,可这血源戒的反应总不会是假的吧?”
“唔。”
听着侄子的回答,挥手命令属下退下,转动着手中的指环,老者尚且有些难下决断。
“嘭!”
一声巨响,在两人愕然的视线中,正厅的大门被人一踢了开来。
“大哥!”
身后的大氅猎猎作响,身形瘦小的老者大步踏入了厅堂:
“还有什么难以决断的!”
灰白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因为激动,几丝潮红涌上了瘦小老者原本惨白的面容:
“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我等可还有其它方法吗?!”
“三弟啊,你先坐下。我又何尝不知事态紧急;可是……”
示意自家兄弟落座,魁梧老者依旧有几分犹疑:
“如果真要和狐族对上……即便二弟能成功突破,我族怕是也难有几分胜算吧?”
“大哥,我明白你的顾虑;”
听着长兄的担忧,瘦小老者暗暗摇头:
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如今,我们无非只有两种选择而已;”
“其一,放弃救治二哥。”
不顾一旁赵浩真微变的面色,并未入座的瘦小老者径自向下分析道:
“大哥,倘若二哥遭遇不测,我族可还有在此立足的可能吗?”
“自然是不能;”
听着三弟的反问,魁梧老者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一个元婴后期对家族有多重要,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三弟,你接着说。”
“既然要救治,那以二哥伤势之重,我等也只有两个办法可选:
其一,我等鬼修,神魂最重;若能寻得元婴期狐族女修以神魂交合之法为二哥疗伤,则痊愈指日可待。”
话音一顿,眼望着自己沉默不语的长兄,瘦小老者露出了一个讽意十足的笑容:
“这些日子,大哥想来也没少和狐族方面交涉吧?又可曾获得了半点回音呢?”
苦笑了一声,魁梧老者摇头不语。
——若不是看在自己好歹也是个元婴修士的份儿上,狐族怕是早把自己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