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书那意义不明的眼神让由比滨不自然地转过了头,好在他马上就看向了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雪之下。
“差不多到午饭的时间了呢,我们走吧,由比滨同学。”
若无其事地装作看不见洛天书的样子,雪之下难得主动邀请由比滨一起吃午饭。
“别逃啊!到底是谁说的绝对没有问题的啊!”
“......只是稍微出了点小差错而已。”
“稍微?”
洛天书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下还在发红的左脸:
“我觉得这个差错稍微有点大。”
雪之下背过身,一本正经地解释了起来:
“咳,这只是由于一开始的计算出了一点点的偏差,导致我漏算了左乙女小姐除了颜料之外还有其他的攻击手段,但是这样的情况有一部分原因还是由于洛同学你的......”
“嗯?!”
难道这还是我的错吗!
“......抱歉。”
最后,雪之下还是道了歉,虽然这个音量实在小的可怜。
“算了,总之要想想别的方案了。”
既然道歉了,洛天书也不打算追究什么了,不过这个计划肯定是不能用了,谁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样的攻击啊!
“嗯?这样下去不是挺好的吗?”
说话的是比企谷,当然毫无疑问刚说完他就受到了洛天书愤怒的眼神攻击。
“等等,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听我说完。”
洛天书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比企谷的肩膀上,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想怎么死。
“都说了稍微等等啊,我说的挺好当然不是指通过雪之下那个计划的能得到什么情报。”
比企谷推掉了洛天书搭在肩膀上的手,还特地远离他好几步才继续说道:
“虽然这个计划没能达成原来的目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
“能有什么效果?”
洛天书没好气地问道。
“这个计划能一直用到今天不就是效果吗?”
“啊?”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我说啊,人这种生物,身体往往要比嘴上诚实得多。”
为什么感觉这句话哪里有点奇怪,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那个叫左乙女的女生,虽然这几天完全没有理会你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每天都准时来到美术部的教室不是吗?”
比企谷的话看似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实际上却是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原来如此。”
雪之下和洛天书对视一眼,皆是明白了比企谷的意思,由比滨听得一愣一愣地,她忍不住问道:
“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如果她真的像嘴上说的那样不想见到洛,那么从一开始呆在家里就好了,比起每天都在学校相见,那样不是方便得多。”
“怎么说来,左乙女小姐是心里是想见小洛的?”
“也不能这么说,人的想法是很复杂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叫左乙女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希望从洛那里知道什么,或者得到什么,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能也不会那么想,但是身体却会自然地行动,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想见面的话,那么这个计划就绝对不可能实行到现在。”
比企谷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这是他这些天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如果一个人打从心底讨厌和另一个人见面的话,那么反应这种情绪的第一对象一定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会从根本上想办法拒绝发生见面的情况。
而左乙女葵从第一天,不,从洛天书打电话开始就已经是知道洛天书是会来缠着她的,但是她却还是没有离开学校回到家里的打算,甚至连隐藏自己行踪的意思都没有,这就足以表明,在内心深处,她是希望和洛天书见面的。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只需要重复进行这样“无意义”的计划,然后等待一个打破现状的契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