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里是两室一厅的公寓房,而不是港式的“鸽子笼”。虽然不华丽,但还算整洁。狭窄的卫生间大概比巴掌略大一些,客厅里有简陋的沙发三件套和一张沙发前的矮凳子,却没有饭桌。大约55英寸的电视机挂在正中间,不知疲倦地播放着大阪的旅游宣传片。
“嘻嘻。现在这个时候,估计也就东京电视台,还有心情播放这个吧?”塞蕾斯笑着说,“不过就这么丢着电视机不管,可以吗?”
我看到了沙发上方的婚纱照。这是整个房间里,唯一一处干净没有扔着烟头和啤酒瓶的地方。对于一个连自家整洁度都不愿意保证的单身汉,房间里任何一处干净的地方,都必然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是啊,”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边换边说,“看一下隔离几个电视台的新闻吧。明天早上,不止在东京黑帮中,全世界都要炸开锅了。”
“我去洗澡,”塞蕾斯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临走前还没忘提醒我,“但愿你把本金带来了。”
切换到的是露瓦罗斯“获月党人真理”电视台,此刻他们正在播放露瓦罗斯共和国总统,米尔诺维奇的演讲。除了露瓦罗斯人不断的欢呼和鼓掌,我没能从他热血澎湃的怒吼中,听出什么实质的内容。
然后换了一个频道。一个混血儿的学生从东京警视厅里走出来,面对着无数记者的长枪短炮,充满杀意的眼睛里,竟是坦然的神色。
“弗拉米基尔·维克多,露瓦罗斯世袭共和国‘维克多王朝’的十一皇子,”中年男人叹息着说,“你杀了最好战的国家的皇子,还另外牵扯了一个进来。如果这就是你展示才能的方法,未免太……”
“哦……那个是给塞蕾斯同学的中介费,”我回答说,“她介绍我找你,我把她应得的钱给她。”
“找我?”中年男子轻笑着打开了一罐啤酒递给我。我做了一个拒绝的动作,他也不谦让,先喝了一大口,惬意地把身体埋进了沙发中问我,“我做什么?我曾经是国语教师,现在只是无业游民……”
“同时,你是希望之峰的侦查员,”我打断道,“明年招收希望之峰的78届生,你将是班主任。”
“你调查得还真清楚,”中年男人轻笑了一声,“我当了这么多年的侦查员。至今为止,好像还没有哪个学生,是主动找我的呢。”
我耸耸肩:“我喜欢主动。毕竟,谁不想在最美好的年岁里,就奠定了自己人生的成功之路呢?”
开玩笑。还有两年,别说希望之峰,全世界都要面临生死考验。
“那么……你的才能是什么?”
“我应该是……超高校级的催眠师,”我抬起头,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如果这一届的其他十六人,没人和我的才能重叠的话。”
“乒乓——”啤酒罐掉在地上。黄樱公一的眼神,渐渐变得不安。
“你怎么知道?”黄樱公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今年的调查表,我还没给任何人看过!”
“你告诉我的,”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你还告诉我……雾切响子,是你的干女儿?你还有个过世的女儿,好像叫……五月雨结对吧?恭喜她,生前有雾切响子这个干妹妹,是她最大的荣幸。”
很好。我简直爱死鬼川龙介的才能了,和其他人一样,黄樱公一也被我吓到了,愣愣地呆在那里。
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明天早上,黄樱公一肯给你也会把我列入“78届希望之峰学生”的名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