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她没办法无视我了。
“……你刚才……说我什么?”
虽然语气里已经克制不住她的愤怒之情,但她依然没有转过身。
“我说你是笨蛋,”我冷冷地哼了一声,“而且,还是一个没用的捣蛋鬼。也许技术上,你的智商大概会比山田一二三稍微高一点,但本质上,你们的大脑回路构成是异曲同工的,没什么本质区别。”
“呜呼呼……明明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临死关头,发泄自己满腔怒火的抱怨,稍微地省省吧,”塞蕾斯的语气依然平静,而且依然没有转身,“我会记得各位……”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赢了?可以拿着一百亿日元,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摇着头,语气阴冷地自问自答,“很可惜啊……你不是凶手呢。”
这一次,塞蕾斯终于转身了。
……
“你什么意思?”塞蕾斯问。
“字面意思。阁下似乎经常以欧洲人自诩,如果已经对日语有所生疏了的话,我可以重复一遍,”我毫无理由地笑了,笑得我自己都觉得丧心病狂,“你不是凶手。”
“呜呼呼……这算是,你的垂死挣扎吗?”塞蕾斯抬起一只手,捂着嘴唇偷笑,“开什么玩笑……这一切,明明就是我的计划啊?”
为什么不转身……是不知道应该面对别人讲话,还是不屑于多看我们一眼,以免污染自己的眼睛?
真是讽刺。本应忙着推卸凶手身份的学裁场地上,竟然出现了有人在抢着认领凶手身份的奇观……
“你的计划?”我冷笑一声,“这真的会是……你的计划吗?”
“你在开玩笑?”塞蕾斯问。
“麻烦你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思考一下吧?”我抬一下眼皮,瞟了一眼山田一二三的那个方向,“你真的,只下了六份安眠药?”
“六份?”苗木诚疑惑地问。
“桑田同学应该是你的帮凶,你自己需要一份,如果把石丸同学引过来的话,同样仍然需要一份。当然,因为屏气的关系,我自己的那一份是无效的。如此这般的话,问题来了:山田同学怎么醒了?”
“诶诶?”山田一二三惊慌地看着我的方向,“你什么意思?”
“我无语地拍了一巴掌额头:“算了……我直说吧。在塞蕾斯那天离开了卧室之后,我就立刻去了你的房间。没错,是我叫醒你。”
“咿呀哇哇哇?”山田一二三惊慌地捂着脑袋,完全不明所以。
“拿两团小餐巾纸塞住鼻孔,再拿一个口罩堵住嘴巴,昏迷的人就会醒来。醒来的时候,他一定会左顾右盼,然后……发现这个。”
山田一二三的玩具相机被接入了大屏幕,照片被放在大屏幕上。
存在相机里最后的一张照片,是那天晚上,放在他枕边的纸条:
塞蕾斯同学好像在转移什么,你不打算跟上去看看吗?也许……
……
“这……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啊……”腐川冬子阴沉着脸,咬牙切齿,愤怒地指着我大喊道,“难道说!凶手是你这个独臂?”
“哼,你这种平时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的小角色,模仿起本少爷的玩游戏态度,倒是惟妙惟肖呢。”
可怜的腐川冬子,戏份全都被十神白夜人格和灭族者翔抢走了。
“自始至终,我没说过要山田同学杀人吧?”我无辜地抬起头,以一副“天真”的眼神瞪了回去。
“这怎么可能……”低沉的自言自语过后,塞蕾斯再以次暴走了,“这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黑白熊?”我不打算和此刻的塞蕾斯讲道理,所以看向宝座。
“呜噗噗噗噗!”黑白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真的是……太斯巴拉西了kuma!呀呼——!”
“……喂,不要再卖关子了,”我冷冷地看着黑白熊,“快说。”
“真正杀死桑田同学的凶手,就是……山田一二三!答对了!”报完了正确答案,黑白熊还双爪捂住了嘴巴,伸长了脖子,补充说,“顺带说一件不是很重要的事请:杀石丸同学的凶手,是塞蕾斯。”
……
“所以,汝是为了什么呢?”大神樱双手环在胸口,侧着身体,看向塞蕾斯那边,“为了钱吗?”
“黑白熊说的一百亿日元吗?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呢,”塞蕾斯一根手指捂着嘴,假装天真地抬头沉思,“不过,也不是完全为了这种事呢。进入这个学院后,我就一直想着要怎么逃出去了。”
所以说,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这种事情……我很清楚啊……
“为了这种事情,你竟然不惜杀害同伴吗?”大和田纹土怒吼,“连悔过和害怕之情都没有吗!”
能够做到在临死前一点恐惧反应都没有的你,的确是个怪物……
轻轻地,我长叹出了一口气:“……山田同学,作为被真凶利用可怜人,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
“emmmmmn……我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啊……”山田一二三做贼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很遗憾,鬼川殿……依然是我失败了呢。”
我略带着一丝疑惑地看着他。
……
“其实……我一直很清楚你们在做什么的……”看着山田一二三低下脑袋,我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胖子了,“无非是两个比我还笨的家伙,拿我当棋子而已。”
……等等,你刚才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