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号,天气大晴。
在竹下冰见的记忆中,似乎每到这一天,不管前一晚多么的大雨滂沱,这一天总像是冥冥之中受到什么庇佑一样都会是雨过天晴。
上一世这一天意味着开学和升学,而这一边的这一天也是开学的日子,不同的只是第一学期变成第二学期这样的事。
随着后来知识面的增长,他有时候会在想,虽然很多时候都在贬低和仇视着泥轰这个国家,却又在吸收着和引用着他们的一些制度或者说是定式,什么110、119 都照搬的泥轰,这开学的九月一号会不会也是借鉴了它,不过他并没有去深入了解。
虽然中间隔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他和雪之下的上学习惯并没有什么变化,或者说雪之下一如往常,他也是随之不变。
一路上,可以看到这一条冷清了一个多月的学区路又恢复了往日的人气,不再像是假期时只有微风吹着路面的落叶和偶尔经过的行人和车辆。
也许是休息了一个多月,睡眠充足精力充沛,又或者是在期待和忐忑不安这样矛盾的情况下睡不着,又或者抱有着新学期新开始想要改头换面奋发向上。总之平时他和雪之下这个点走在稻毛街道上时,学生只有三三两两,不像今天时间七点半还不到,却四处的都是早到的学生。
大家看到熟悉的人,总是会从后面去拍一下他的肩膀之类的,洋溢着像是开学的喜悦笑容,像是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打招呼说话的声音都要比往常大,好像不这样做就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对开学这件事有多高兴一样。
不过这样反常的情景,也只限于这一天了,他相信明天这时候,此时在这的大多数人都将不在,他们的沉积了一个多月的激情也就只够今早的这一短暂的迸发,也许到不了明天,等下正式上课时就要原形毕露了。
人总是会对自己周边的环境感到熟悉,比如看着身边的一个个的同校的学生,你都会感觉这人是不是曾经见过人看起来也友善这样的想法,即使这只是你第一次见到。
但是当你离开了学校这个公众的环境,到了外面,即使那个人站在你面前,你就不会有这样都感觉,要是那人当时某一瞬间的像是凶恶的表情被你捕捉到,那就在你心中被打上了偏见的标签。
早上明媚的光线透过透明的窗户照进镶有玻璃的台阶上,透过光线仔细看还能看到白白的、蒙蒙的似蒸汽似灰尘的雾气,若伸手要去接触它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虽然一个多月没有上课,楼梯走道在过了换室内鞋的界限之后,地板并没有想象中的灰尘,也许是有专门的人来打扫清理,又或许是各班的几个班主任老师在前一天将学生诱骗到了学校进行打扫也是有可能的,反正他是遇到过这样的事,不相信都办不到了。
原本安静的教学楼在他们的鱼贯而入之后变得嘈杂,却也带来了生气。
楼梯中,受雪之下一直以来的强大冰冷女神气场的缘故,可以说所过之处前方的学生都不由自主的向两边靠的更近了,声音都像消失了一样,等待着雪之下的经过而后才会放开脚步的大步前进,拜此所赐,跟在她后面的竹下冰见也是狐假虎威般的再次进入到了他们的视野。
看来第一天开学,我的这印象就又这样的被他们所记住了。明明都没什么交集,却在他们当中有着非常高的知名度,真是苦恼啊。
楼梯的两边,一边是从H班到A班,另一边就是他和雪之下所在的班级J班还有一个I班,他们的楼梯是开在靠近旁边的位置,并不是他以前所知道的中间对称的建筑风格。
踏上最后一节阶梯,转身就要向着他们的教室方向而去,走在他前面的雪之下却停下了身影,朝着他们刚登上的楼梯方向看去。正在恢复他们经过前的人群中间,一簇呆毛朝天而立,在那之中异常的显眼。拥有常人不能有的呆毛和死鱼般的眼神,除了比企谷还能有谁。
竹下冰见看了看比企谷,又看了看雪之下。这应该就是两人至那次千叶村回来,明了了比企谷开学事件之后的第一次碰面了。
“好久不见,早。”
虽然不是朋友,却也不是陌生人;虽然不会特意的去联系,但碰面了却也不能完全的无视。而且又夹在两人之间,此时他好像就是沟通两人开口之间的桥梁,雪之下并没有如他原本所知的主动打招呼,却也没有要无视比企谷的意思,比企谷也是安静的都停了下来,抬着头看着他们。所以,由他来打破这之间凝固了的气氛。
以此为原点,雪之下也开口了。
“好久不见。”
“哦,早,久违了。”比企谷开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