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测试。”

耳边传来冷漠的女声，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他睁开眼睛。

兰陵王眉头一皱，好像很久都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趾高气扬的说话。

意识和视野都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好像记忆里最后一慕，是花木兰伤心欲绝的脸庞。

“记得名字吗？”那道模糊不清的白衣女人站在他面前，冷漠的问。

“高……长恭……”

他反感这道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回答。

“瓣鳞花盛开的季节，是在什么时候？”

“暮春至盛夏……”

兰陵王思绪混乱，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机械的回答测试者的问题。

“长城之下，有什么？”

“有……”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仅存的理智让他咬紧嘴唇，不再透露一个字。

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间，她说，“第一次测试，失败。”

兰陵王不记得后来他醒过多少次，又被迫进入休眠多久，但他一直记得那个问题。

“长城之下，有什么？”

是啊，他差不多也快要忘了，长城之下的那些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又响起了那个女人冷漠的声音，他没有睁开眼睛，却听到了一句话，“H044，最后一次测试。”

“狩猎的动力和乐趣，源自什么？”

又是一个新的问题，他觉得这句话好熟悉，忍不住回答，“源自对危险生物的挑战和征服……”

“龙族很危险……你记得龙族战场吗？”

“不知道……”

龙族……那是什么？

兰陵王很恼怒，他对他的处境很不满意，每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记得能够提供能量的焰火水晶吗？”

“水晶……”兰陵王脑袋有些疼，他好像记起了什么，却又不记得什么。

记忆里，有个朝他挥剑砍来的红甲女人，银发在空中飞舞，胸口的焰火水晶烨烨生辉。

耳边沉默了很久，兰陵王知道，她又要问那个问题了。

但长城之下是什么，他永远不会透露出去。

“暗影，对不起……”这一次，那个女人没有按套路来，他听出她语气里充满了歉意。

“你和水晶，你们是绚都最英勇的战士，本该按照约定放你们离开。”

“但是，我不能违背海瑟机关的命令，必须销毁……解决你们。”

她像是跟他道歉，却又不是他。

过了很久，她又说，“对不起，兰陵王。”

哦，这是在跟他说话？

“如果，你真的是暗影，那我一定会救你……”她说，“不过，死而复生的代价，是很可怕的。”

他是谁？

暗影又是谁？

死而复生？

我……死了吗？

他心里一惊，好像，他被湮灭之眼杀死了。

“他们说，世界这么大，基因序列太多，我遇到与故人拥有同样DNA序列的人几率太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为什么，我遇到了那么多的故人呢？”

“一切都像是昨日重现，但这一次的结局，又是什么样的呢？！”

意味深长的话中，他听出了一丝悲哀。

赫希起身，将H044推入手术台。

她拿起一枚水晶片，漂亮的淡绿星光倒映在她的金眼里，她将它引了出来，画出某个符号，然后印在H044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