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涵冷笑一声,咔嚓一下宝剑出鞘,剑刃轻轻的从顾孜麟脸颊旁划过,银白色的剑身粘上了血迹,垂眸看着顾孜麟脸上被剑划破的伤口,如今正留着鲜红的血液,“从你背叛恩师的那一刻,我就知晓你心有多狠,我自是不会给你机会卷土重来”!
说着寒刃已抵在顾孜麟的脖颈上,锐利的剑身在顾孜麟的脖子处割了一道不深也不浅的口子。
见顾沫涵动真格的,顾孜麟心里咯噔了一下,疼痛感随即传来,再这样下去自己可真要成为这剑下亡魂,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顾沫涵,我一旦出去,定将你碎尸万段。
“顾沫涵,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就不念及一点血肉至亲的情意吗?再者来说,我从未得罪过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若断了顾家唯一的独苗,父亲也不会放过你”!顾孜麟捏准这一点,这硕大的顾家,可就自己这一个独苗,任由顾沫涵怎般,也不敢对自己放肆,这几天自己早已习惯软骨散的作用,在丹田之下偷偷埋藏了些许的灵力,只要再拖几天,自己就可慢慢恢复,到时候呵……
见顾沫涵仍不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剑刃上的血迹,顾孜麟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脸上却仍佯装镇定,虔诚的看着眼前人,“你若是被异世中的那些魔头谗言所骗,今天,你放过我,我便既往不咎,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这祸害江湖的魔教……”!
“顾孜麟,你这场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顾孜麟顿时觉得好笑,剑刃直逼顾孜麟的眉心,“当年你娘令我母亲含恨而终……”!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那时我还未出生,与我何干”。
“说来确实与你无关,而我只是想替天行道,替苏绯辞师尊除了你这个背叛师门孽障”,说着顾沫涵手中的力度重了几分,刀刃在顾孜麟的眉心处炸出了一道口子。
“你可知晓你在做什么,顾沫涵我告诉你,你若伤了我,父亲他绝对不会……”!
手起刀落之间顾沫涵砍下了这人的头颅,大拇指轻捻掉滴在脸上的血液,和这孽障说话,简直是浪费口舌,顾孜麟,任凭你修为高深、天赋极好,却仍死与我的剑下。
儿时顾孜麟在寒冬之际将自己推入河中是有原因的,在那之前的天赋测试之中,自己胜他一筹,正是这一点,让极为高傲、自负的他怀恨在心,而自己,因那一次,身上落下病根,根本无法潜心与修为。
杀完之后,顾沫涵有些后悔了,自己还没想好如何处理这人的尸体,再过几日这尸体变回腐烂掉,到时候可就藏不住了,用锦帕擦干剑身上的血迹,将顾孜麟的头颅放在了早已备好的盒子中,匆匆出了地牢。
刚换了一身衣服,仅着里衣,就听到门哄闹的声音,将窗户打开了一道缝隙,瞥了一眼,自己门外怎么会聚集这么多人,随之将沾染上血迹的衣衫丢到地牢内,点燃床头助眠的熏香来遮盖味道,虽然不知自己身上是否沾染上血腥味儿,但是点个熏香总归要好些。
叩叩叩
“小姐,行将军来看你了”!
门外传来奶娘的声音,让坐在床榻旁整理衣衫的顾沫涵顿时一愣,舅舅怎么会一大早的就来找自己,原本仰仗着自己生病,不用去给父亲请安,亦无需上朝落得清闲,就一直没打理房间,本以为舅舅见自己会命人来接自己去,没成想舅舅亲自来了。
顾沫涵不敢稍作耽搁,连忙钻回被窝里,调整了一番神情,故作一副虚弱且病恹恹的模样,“快请舅舅进来……”!
咔嚓一声,闺房的门被人推开,来人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一身便衣也这挡不住历经磨练而有的杀伐之气,剑眉下是那让人不敢直视,如鹰一般的眼眸,一开口,让所有人都无招架之力。
“沫涵”,行江祉唇瓣微动,淡淡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舅咳咳咳……舅舅……”。
顾沫涵作势要从床上下来,双手紧拔着床沿欲做起来,指尖泛白却无力坐起,白如纸烟的脸色让行江祉有些心疼,上前走到床榻旁伸手扶住了顾沫涵的肩膀,“你这是……”!
“回禀将军,小姐感染风寒多日,一直未曾……”。
不等奶娘把话说完,就被行江祉打断,垂眸看着沫涵苍白神色,暗骂了一声京城中的废物医师,扭头对守在门外的士兵吩咐道,“把本将的医师找来”!
“我没事……”!
“还说没事,快将被子盖严实些”,看着自家外甥女虚弱的模样,行江祉怒从心生,强忍着怒意走出房去,昨日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沫涵得了伤寒,整个丞相府的人都被派去寻找那个与青楼女子私奔的败家玩意儿,真是该死,顾老骨头,是没把行家放在眼中?
鹰眸中透露出丝丝杀意,紧攥着拳头,妹妹去世后自己一直无暇顾及这唯一的外甥女,没成想这些人趁自己不在,这般欺负沫涵,沫涵虚弱成这番模样,绝对不是一日所致,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