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到我是断袖,您的反应跟我想象中一样平静”!
“朕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哭给你看”。
易憬君伸手将易轻轩头上翘起的呆毛抚平,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着择煜苍白的脸色,平日里不露喜怒的脸上,露出了隐隐的担忧与心疼。
“他……与八大门派一同葬在了异世之中,正因为年夙,我才明白,处处的阴险皆如皇宫,何故我不留在皇宫,我找遍了异世山脉,也没寻到年夙的尸骨,只找到了他的佩剑乱尘”。
“年夙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明明是在那种艰难的环境中长大,却单纯的厉害”。
易憬君安静的坐在一旁听,剑眉紧锁皱成了一个川子,择煜用这种平淡的语气反而让朕心中更担心,在提起这个叫年夙的人时,择煜原本黯淡的神情仿佛被注入了无限的活力一般。
“哥,你都不知道这人有多好玩,有次我惹他生气,他整整两日不曾理我,最后被我的一串烤肉收买,被我捉弄时只会皱眉,来回就那几句非君子所为,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玩的人,我本就不是君子”。
“他总是我死板固执,殊不知他才是最为死板固执的人,还有些小心眼儿,不愿欠人恩情,待人有情有义,可偏偏最为无暇的人,偏偏就有人要毁了他”。
随即话锋一转。
“睡一觉我想明白了,年夙有可能没有死,我找了整整一夜也没寻到他的尸骨,八年前八大门派偷袭异世,对异世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那次年夙都没有事,我相信他这次一定能度过,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易轻轩眸底是即将溢出的笑意,神情变得灵动起来。
“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朕不就是先例么”?易憬君知道现在不能刺激择煜,看来这件事朕需派人去查探一番。
“年夙一定是活着,他只是受了伤,正在休养,哥,明日我就派人去找他”。
“好,不过择煜最好歇息两日,想必择煜也不愿在见到意中人时懒洋洋的没精神吧”!
“嗯”,易轻轩重重的点了点到,伸手就碰到了放在床头的乱尘,年夙一定没事,他仅仅只是受了伤而已,本王不信千年传承下来的异世那么脆弱,轻而易举的就消失在世人眼中,当年那么危机的情况下年夙都活了下来,这次定然也一样,年夙,再见之时,本王绝不容你离开我分毫,本王再也不想品尝到离开的滋味儿。
下朝后易憬君就直奔御书房,前去打探的人得来消息,异世早已变成废墟,守在山脚下的人说,自从大火烧起,就没有人出山,后根据女真族的秦晚风所言,那叫年夙的人劫持择煜,说是给择煜下了毒药,这样一来她与择煜才逃过一死,对战之时,那叫年夙的人似乎被什么事情激住了,修为不稳入了魔,像簡玄懿修为这么高的都没掏出葬身火海的命运,年夙能吗?即便能……拖了这么久,恐怕极为疲惫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入魔的后果可想而知……
择煜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这天下,唯有情字最为烦扰,剪不断理还乱,择煜口口声声夸赞的年夙,又为何是江湖上名声狼藉的魔头,这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罢了,先瞒着择煜,失去意中人的滋味不好受,先将择煜稳住再说。
“皇兄”,易轻轩在这人眼前站了良久,见皇兄仍未察觉到自己到来,不得已开口道。
“择煜”,易憬君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摄人心魄的冰眸视线落在了手边的奏折上,“为兄批阅奏折有些入神,竟没察觉到择煜,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通报朕”!
“皇兄,是您太入神了,门外的侍卫早已通报过,再者我一直住在宫中不是那么一会事,不如我继续搬到王府住,要不然势如冰火的两人重归于好,难免会打草惊蛇,只有我站在皇兄您的敌对方,我才能看清楚皇兄您在朝中的趋势如何”。
“除了搬出皇宫这一点,其他皆依你”,易憬君眸子中露出一抹欣慰,倘若这人真是朕的敌人,朕还真不敢把他留在身旁,但择煜不同,他是朕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择煜这么多年来委曲求全,为朕做出不少的牺牲,这本是朕这个兄长该做的事,如今朕才是这天下的君主,朕要庇护的人,没有任何人敢冒犯半分。
“哥,我觉得……”!
“哎,听朕的”,易憬君打断了择煜的话,眼眸中不容拒绝的神色让人胆寒,身为君主专制的语气兆显出来,“朕可以对外放出风声说是怕你突然归京,意图不轨,将你软禁在宫中,这样一来就合情合理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分离,朕不想再让你受苦,朕要让你知道,朕如今护的了你”。
要分孰是孰非,在易憬君心中,这个兄长自己当的太不称职了,倘若当初不是韦贵妃逼的太紧,择煜年纪尚小,无法应对宫中的事物,只能做两手对策,那就是宫中留一个,外面留一个,有备无患,在公平竞争的情况下,这君主之位究竟落在谁的手中,还真不好猜测,择煜天资聪慧,如果将来他想坐这个位置,朕大可让给他。
自小朕学的便是为君之道,身为帝王者,没有永久的朋友,亦没有永久的敌人,君臣间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将来后宫之中绝不可独宠一人,永远保持独善其身的姿态,可以在任何时候抛弃任何人,不与任何人真正的交心,因为帝王经不起背叛,但择煜不行,他是朕的底线,京中近来风起云涌,他才十七年岁,正是少不更事之时,在京中出了什么事,这后果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