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夙轻抿着薄唇没有应声,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筷子戳着碗碟中的糕点,不过看样子心情却仍是很好。
“是在下惹教主大人不开心了么”?易轻轩凑到年夙身旁,好看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这人,越看越欣喜,得此良人,夫复何求。
“本座是那么小气的人”?年夙忍着笑怒目瞪了这人一眼,心中却按耐不住的想蹂躏一番易轻轩这张好看的容颜,动筷夹起不远处的肉片,用来堵住易轻轩这张喋喋不休的嘴,“择煜还是多吃饭,少说话的好”!
因为离的近,易轻轩可以清晰的看到年夙的右手手指和手背上透着异样的红,像是皮肉里面有淤血,却被外面完好的皮肤挡住了一般,“教主大人的手是怎么了”?
“经常不活动,血气涌在一起了呗”,年夙这才意识到,方才离的太近了,不着痕迹的收回筷子,将手藏在长袖之下,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只是什么小事一般。
“是吗”?易轻轩微微皱起眉头,方才自己的清晰的看到年夙手指、手背上的淡淡的红晕,看着像是掺杂着血迹破烂的伤口,缓缓的收回目光,“教主大人明明知晓在下会几分医术,既然血气拥堵而不通,为何不跟在下说一声,教主大人可是看不起我”?
年夙可听出择煜语气中的不悦,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故作平静的盯着碟子中的食物,轻声说道,“只是小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本座已然习惯,我们还是先用膳吧”!
“既然是小事,何不直接解决,以免因小得大,还是说教主大人信不过在下”。
年夙发觉,择煜这家伙硬是揪着这一点不放了,眸子的余光幽幽的瞟了这人一眼,如临大敌般的将手伸到择煜身前,“其实本就没什么,看吧,手指微微发红而已”!
说着,只是一晃,年夙就连忙准备收回手,可话音刚落下,双手的手腕就被易轻轩给拽住了,嘴角噙着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嘿嘿,怎么了,是不是嫉妒本座的双手力气大”?
“你手上戴着一层假皮”?易轻轩眉头紧拧在一起,眸子凝重的看着年夙,“是鬼画骨留给你的”?
说着,易轻轩不顾年夙的抗拒,在年夙的手腕处摸索假皮的接口,指尖轻捏着翘起的假皮,一举撕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眼眸之时,易轻轩只觉得胸口处猛的揪了一下,随之小心翼翼的撕下年夙另一只手上的假皮,神情顿时一暗,握着年夙的手心疼的微微发颤,个别伤口处发炎红肿,还留着掺杂着血液的液体,左手的中指掉了小拇指大的一块皮,紧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道,眸子中徒然多了几分怒意,“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甚擦伤而已”,年夙被眼前人的神情及严厉的语气给吓到,底气不足的说道,就连年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虚些什么。
“你知不知晓,这种假皮不透气,会让伤口发炎,手指肿都成这样,教主大人难道感受不到吗”?易轻轩生气的反问道,被年夙那不在意的语气激怒,紧绷着唇角,一时间火气攻心。
“额……知道”。
易轻轩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极为不悦的看了年夙半响,末了终是舍不得说出一句责备的话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及干净的白色手帕,这手帕是棉质的,用来包扎伤口最好,“日后,不准这样”。
“本座听就是了”,年夙见这人没真的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听到了布条极为清澈的撕裂声,刚刚还好好的手帕,被易轻轩撕成了一段段白条,“都快好了,不要这么麻烦”!
年夙十分想将手收回来,却不成想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见易轻轩极为小心的将小药瓶内黄褐色的液体倒在了年夙指尖及指背的伤口上,用药水将伤口冲洗了几遍后,又将药水轻轻的滴在伤口上,然后再用干净的布条裹好,包扎伤口的时候,眸子的余光不时观察着年夙脸上的神情,生怕动作不小心而弄疼了这人。
没一会,年夙修长的十指上,就有八根指头都被包扎上药,手指上的布条裹了两圈,不至于不舒服,只是看上去不怎么美观,明明小小的伤口,这包扎下来就显得极为赫人。
“这样会不会太大题小做了些”?年夙垂眸看着满手的布条,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来诉说好。
“有些伤口都是被捂发炎的,再加上你受伤后根本就没有好好处理,你知不知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易轻轩话语间皆是不容拒绝之意,眸子中多了一分心疼,胸口处不知怎么了,生疼的厉害,都发炎红肿成这个模样了,那究竟什么才算大伤,本王就知道,跟年夙在一起,本王的心脏迟早要垮掉,这人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身体。
“知道了还不行么,先吃饭吧,一会就都快凉了”,年夙小声敷衍着,连忙转移话题,拿起放在碗上了筷子准备给择煜夹好吃的,“你看,那个水晶包很好吃的,你尝尝,如若喜欢,日后本座吩咐他们多做些”!
“放下,我来”,易轻轩不容拒绝的从年夙手中拿过筷子,见年夙并不想说出这伤口的来历,便没有多问,“我们还要在一起长长久久,年夙,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们的日后,爱惜身体”!
“好……”,年夙弱弱的应道,垂眸看着手指上被包扎好的伤口,择煜看起来非常的贤妻良母啊!正和本座的心意,这般美好的人,真想藏起来不被他人知晓。
“所以,我喂你”,见年夙应下,易轻轩紧皱着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夹起了一块薄薄的肉片递到年夙嘴巴,嘴角旁的笑意越发浓郁,一定要把这人带回去给皇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