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嘴上说的好听,跟人称兄道弟,可实际心里还是怕得要死,尽管当初的事情他也不信,但谁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犯病?
于是赵逸华一步也不挪:“呵呵……我觉着我站这……还……还,挺好的。”
程喻白幽幽叹道:“既然你觉得那挺好,那就不要动,我过来。"
说罢,程喻白向他走近。
赵逸华惊恐地瞪大双眼,脸色苍白,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眼珠就这么死死盯住他的脚,一错不错。
程喻白忽然在离他两米的地方停住了,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神色莫名复杂地说道:"原来你也怕我……"
“不……不是……程哥,你别……你听我说……”赵逸华努力克制自己,脸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终于冷静下来,可是他的声音仍然发颤,身体仍然得直哆嗦,没法掩饰。
“算了。”程喻白仿佛一眼就看穿了赵逸华所想,一脸倦怠,摆摆手,漫不经心道。他的声音有些带着病态和倦意的沙哑,显的意兴阑珊。
不管赵逸华是不是真的不怕自己,他现在都没兴趣知道,退开几步,他的步履掩不住的疲乏倦怠。
“你先借我一千,十分钟后还你。”
十分钟,很短,也很长。
足以让一个千万富翁输到倾家荡产,也足以让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一朝暴富。
程瑜白将手中一千块钱全部换成了十枚一百的白筹,赌了三把,最简单的押大小。第一把全围,赔率为1赔24,他扔出了十枚白筹,收回时手上的筹码变成了二十四枚蓝筹。他留了手,没敢每把都赢,第二把的时候放了点水,输了四枚蓝筹。第三把17点,赔率为1赔50,全抛,直接翻到一百枚红筹。
程瑜白赢了,可脸上一点赢的意思都没有,皱着眉头,神情凝重,不是赢太少,而是赢太多了。
庄家不住口的乱噪,又夹着其他赢家的欢呼和旁观者的议论,真闹得沸反盈天。
旁边跟他同一时间来的朱涛一直在输,他看上去还满不在乎,倒是他带来的两个人沉不住气,一个骂骂咧咧,一个唉声叹气,几盘赌下来,就开始喘粗气,额头上汗水渗了出来。
众人见程瑜白手红纷纷要求跟着下注,沾点财气,程瑜白却朝众人拱了拱手道:“承蒙诸位看得起,小弟在此先谢过诸位的支持。小弟今天蒙财神爷照顾,赢了一点,今天就到这吧。小弟的财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再接下去,恐怕财神爷要生气了,等会儿输掉的就不仅仅是底.裤了......”还有,他的命。
有些脑子还算清醒的人已经领悟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了,都是老客,又不是新手,哪还不了解程喻白话中的未尽之意呢?
反应过来之后,再看程喻白,眼里都是满满的钦佩,能在见识到财富瞬间翻倍,而且是一下子翻五十倍的时候,仍旧保持头脑清醒的人,真的不多了。
有些人还是在叫嚷,怂恿他继续下注,程瑜白用手虚压了一下,朝他们微微一笑,仔细的听了一会儿,看着已落桌的骰盅,轻轻地报出了一个数字:“八.”随后不管身后那群人再怎么挽留,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哎哎哎,财神爷发话了,还愣着干啥,赶紧跟着压啊!”有人醒悟过来,赶紧提醒周围人道。
“哦,对对对!”
“我压八.”
“我也压!”
......
赌桌上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过一会儿,庄家眼看面前的筹码,竟已消减得稀疏可数,他那脸上的雪花膏,也渐渐被油泥侵蚀净尽,只有满头大汗,从秃颅上腾腾冒着热气,再瞪圆眼向旁庄看时,又得赔个统庄,气得他把骰盅置到地下,用脚乱踩,三枚骰子,咕噜噜从骰盅滚落出来,嘈杂中不知道被谁捡走了,转瞬不见了踪影。
一看骰子找不到了,庄家瞬间冷静下来,顿时吓得亡魂皆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