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我是歇洛克.霍尔莫斯”巴萨罗谬从停下了车,从其中探出了身子,向着开膛手问道:“我有几个问题一直在脑海里面徘徊不去,不知可否占用你一点时间请教一下?”
开膛手用他那尖锐而细长的手指挠了挠头,也笑道:“嘿嘿嘿.....不应该是神交已久么?”
巴萨罗谬歪了歪头道:“这话未免也太傲慢了吧?未免也太自信了点。”
“也是,除去所继承的开膛手杰克这个名头外,毕竟现在我的本身还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开膛手的手直接垂至地面,指甲在地上微微的挠着:“不过我对您可是单方面的神交已久呢,康斯坦丁家的第三个孩子,朱里乌斯先生。”
被当场直接揭穿了真实身份,但巴萨罗谬仍然不为所动,只是啧了一声。
巴萨罗谬叹了一口气问道,他在记忆中并没有找到有关开膛手的,所以他只能联想到这具身体的两个还未见过面的长兄和长姐身上去了:“是因为奥利布里乌斯还是格莉凯黎乌斯的缘故?”
“不不不,虽然说奥利布里乌斯和格莉凯黎乌斯两位大人我也非常敬佩,但我最为感兴趣的,还是朱里乌斯先生你啊!”
开膛手聊到这个话题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就像是那些见到自己偶像的粉丝一样,无比的狂热。
”为什么?”
“你与那些庸俗的人完全不一样啊。”开膛手拖长了语调,将尖锐细长的食指竖了起来,摇了摇。
“嘿嘿嘿....你知道其他人怎么称呼你的吗?”开膛手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他们称呼你为......”
“知道啊,当然知道啊。”巴萨罗谬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眯起了眼睛:“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必说了,未免也太无趣了。“
“啊啊,抱歉,失态了。”开膛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你肯定能猜出来的,毕竟我这里有点问题嘛,总是有一个很烦的声音在这里说话,如果我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听不懂的话就请理解一下。”
“不理解的话也没事,毕竟我是疯子嘛......嘿嘿嘿。”说到最后,开膛手语调突然一变,古怪的一笑,双手各将一根手指塞入了他自己的嘴巴,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般,他指甲的在切割撕扯着口腔的血肉,最后,手指破肉而出,缓缓地移动。
一抹疯狂的弧度出现了。
几滴猩红的血滑落到他黑色的西服上,很快的融入了进去,再也不见痕迹。
“怎么样怎么样?”在做完这一举动后,他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向着巴萨罗谬询问道。
“真是令人难以言喻的审美品位。”巴萨罗谬不置可否,微微打量着他说:“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在成为开膛手之前的身份,还有是谁帮你成为了开膛手?”
“就不能是我自己吗?我去的时候,撒克逊的澄澈之民们可都是很好客呢。”
开膛手很是疑惑巴萨罗谬怎么想到这一步的。
“因为你告诉过我了啊。”巴萨罗谬摊手随意的敷衍道,说的好像是真的一般,脸上神色如常。
某种程度上也不能说错,因为确实是见到开膛手的这一刻,他的面板上才正式的刷新出这一个任务。
开膛手听到这话的时候微微一愣,开始极力的从混乱的意识与记忆中搜寻这段记忆。
他当然什么也找不到,不过他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还是笑呵呵的挠了挠头说:“这种事情谁还记得呢,毕竟我这里有问题,是个疯子嘛。”
“真是令人羡慕,什么都记不得也是件好事,这样就不必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不知真假的,巴萨罗谬称赞了一句。
“哈,这可是我难得可以自豪的点了啊。”
巴萨罗谬继续说道,语气一反常态的很是轻柔:“既然世界都这么残酷了,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互相谅解一点呢。”
“比如,不要聊那么多有的没的,直接坦诚以对的回答问题然后各回各家不好吗?”
巴萨罗谬剔着指甲中不存在的污垢,点点灰黑的光泽在他的掌指间缓缓游走。
“我还以为朱里乌斯先生您会更喜欢这种调调呢。”听到这话,受到刺激的开膛手眼中也有着些许的猩红的色泽在游走。
兽性在他的脑海中上浮,逐渐覆盖了原本人格的理智。
“不说说吗?”
开膛手舔了舔嘴角:“抱歉,不能。”
“况且,答案这东西不是只有自己去思考然后获得才有意义不是吗?”
说完这话后,此时的开膛手眼中的猩红已经占据了大半,身体佝偻而下,就像是野兽一般,全然忘记了他之前的目的了。
杰克想要有问题要问人,和他这个开膛手有什么关系?
开膛手歪了歪头,在最后叹了一口气,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说了一句:“可惜了,令人愉悦的聊天时间结束了,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的话,我们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起码能够成为的熟人的。”
“我大概有点懂了那些人口中所说的残酷世界了。”
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只是转瞬即逝的,开膛手眼中的猩红与昏黄仿佛混合在了一起,汇聚成了一种莫名的颜色。
听到这话,巴萨罗谬对这个开膛手在成为开膛手之前的身份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他手中的灰黑之色瞬间缩紧,顿时像是钢铁摩擦一般,厉鸣响起。
在他那双若钢铁一般的银灰色眼瞳中,仿佛也有火光燃烧。
巴萨罗谬轻声说,眼瞳之中满是傲慢:“这次你却是恰恰说错了,唯有这点绝不可能,我们绝不可能成为朋友,我们之间也绝不一样。”
“朱里乌斯先生,你有照过镜子看过自己的模样吗?”
“那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傲慢,那种闭上双眼也可以感觉的到的异常感。”
“朱里乌斯,你一定也和我一样有在困惑吧,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肯去思考呢?为什么那些人就是愿意让身体的本能驱使着自己呢?为什么他们明明也想要去拥有但就是不肯去行动呢?”
“你一定也有吧,那种突然想要把人剖开来看看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的欲望吧?”
“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闻到花香就会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死前会如此丑陋的哭泣。”
开膛手张开了手臂挥舞着,仿佛他的身体也在大笑。像极了他脸庞上那道他自己割出来的始终在狂笑着的猩红色夸张笑容。
望着歪歪扭扭前行着扑来的开膛手,巴萨罗谬的眼神一垂,再次沉声说道:“我早已说过,唯有这点绝不可能,我们之间也绝不一样。”
“——我们之间绝不一样!”
惨白的薄雾与腥臭的气息的扑面而来。
在前行中,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恐怖场景在开膛手的身上进行着。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崩裂声音,开膛手身上那些始终窜行着的鼓包终于破裂了,一条条苍白色的手臂自其中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