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是欺软怕硬的地方,她无依无靠的,只能被人欺负,三个月,几乎瘦的脱了形。夜色笼罩,当她蜷缩在角落的时候也会想,这样的她,还能活的出去么?还能有未来么?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的苦笑。未来,她已经不敢奢望了,只要能让父亲入土为安就已经满足。
头埋在膝盖里,双手紧抱着自己低泣,她不敢发出声音。在这里,她只要多做一点点的动作,就会有人说她装,然后狠狠的虐待她。
她真的怕了。
泪水肆虐,却未有咬紧牙关。
“顾思洛。”
纷乱中监狱的大门打开,有狱警喊了她的名字。她连忙的站起来,擦干眼泪的跟上去,低着头,一步步的跟随着,谁料到门口的时候,他们亲自给她解了手铐,还对她说,你可以走了!
她愣住,终于抬起了头,简直是不可置信。她掐紧掌心问,“你确定没有弄错?”她一直记得当时判刑的时候会定了18个月的,整整一年半啊,而现在不过三个月而已,就算她态度好减刑,也没有那么多吧。
正在她沉思等答案的时候,一声清朗的声音破空而来,他说,“如果你是顾思洛的话,就没有错。”她闻言转身,看向那个在光影里的男人向她走来,一步一步的靠近,怔怔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就漏了一拍。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便仰着头问,“是你帮了我?”
“是。”他扯开嘴角,冰封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如春暖花开般的,他说,“跟我走吧。”
她什么也没有问,还是跟着走了。因为在她觉得在坏的事情,也比不上在这监狱里蹲着了。一路无话,车徐徐前行,他最终带着她带着来到了墓地。
他说,“你父亲,我帮你安葬在这里。”
隐忍许久的泪,终于落下,在监狱里,她一直在想,父亲该怎么办?会不会居无定所的,被曝尸荒野,连最后的骨灰也不能入土为安……还好,他帮着她,脸贴着墓碑,她说:爸爸,安息吧。
说完,便转身看着他,她站起来,仰着头说,“谢谢你。”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她,但是一句谢谢还是要的,就算微不足道,她也仍然感激。
不想,他却笑了,他靠近她,居高临下的捏着她的下巴说,“顾思洛,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忙,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道理,思洛是明白的,从看到父亲的墓碑起,她便知道了。手掐着掌心,隐忍住身体的颤抖,问,“你要什么?”
他突然靠近她,眸色深深的直接撞入她的眼里,他说,“你。”一个字,却叫呼吸都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没有多想,只说了一句,“好。”
欠了的,终究要还,而她没有别的了,只剩下一个自己,既然他要,她便给。
手倏紧,思洛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么?”
“知道,做你的女人。”
“不,答错了。”他伸手抚摸在她的脸颊上,骨节分明的手冷硬如冰,他说,“是做我的情人。”
她脸色煞白,咬住下唇,还是说了,“好。”
就这样,她在二十岁的那年,失了身,做了他的情人。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知道,他叫祁亦寒。
说起来,祁亦寒对她也算是好的,就在帮她消了案底之后,还帮忙的联系了学校让她可以继续上学。
西郊的景馨别院是他养着她的地方,之后一连半年,她都在那里等着他的传召。但慢慢的,她发现祁亦寒来的次数不多,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所以,等到九月份的开学时候,她就自作主张的帮去了学校的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