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徐长宁竟然还有这种优待,老太君笑着点头:“好,好,你快去吧,?瞧你的,眼眶都是青的。”
孟氏也只会担忧女儿休息不好,也不强留,就和阮氏一起送徐长宁出门。
二夫人摇着头,又是羡慕又是泛酸的道:“如今宁丫头算是出息了,咱们一家人挤着住,身边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她却一个人住隔壁那么大的一个宅子,身边必定也少不得有人伺候吧?”
这话说的老太君愣了一下。
早在边关逃命时,二夫人出声坏事暴露了他们?,加上牢狱之中二夫人的种种表现,就都引起了三夫人的不满。
如今见她还在挑弄是非,三夫人不由得笑了笑,道:“是啊,这一切都是宁姐儿应得的,和谈成功的功臣出在咱们家,若是摄政王都没有优待,那才奇怪呢。再说了,若不是宁姐儿要参与和谈的事,咱们一家子现在还在牢里呢,人啊,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眼下嫌弃没仆从伺候,在牢里的时候可是饭都吃不上热乎的。”
二夫人被三夫人直白的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皱眉道:“就你会做人。”
三夫人笑着摇摇头,一副大度的不与二夫人争论的模样。
老太君七出是被二夫人的话挑唆的多了点不满的心思,可是三夫人的话,也成功的让她想开了。
“老二媳妇,你就少说两句,老三媳妇说的没错。做人啊,要厚道,要知道感恩,如果不是宁姐儿,咱们一家人还都在坐牢呢。咱们家的宅院和仆从很快就能还给咱们了,等到回了京城,还不是想怎么享受都行?现在这样只不过是暂时的,你就不要在闹事了。”
老太君说话素来都是权威。
只是二夫人心里不平?的很。
“闹事?母亲这话说的未免重了一些。”二夫人站起身低下头,虽然有委屈,却不敢顶撞老太君了,生怕二老爷回过味儿来再抽她。
老太君见二夫人如此,便也不在多言。
徐长宁回到隔壁的宅院后,半夏立即迎了上来,服侍她换上居家的柔软细棉褙子。
徐长宁疲惫的眼皮都要抬不起来,声音也比往日都要软:“我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等我醒了再说。”
“是。”
半夏扶着徐长宁躺下,将床帐为她放下,徐长宁拥着薄被,闭上眼便昏睡过去,期间连小灶坑回来了,一跃跳上了她的肚皮,她都一无所知。
傍晚时,顾九征换了一身常穿的黑色锦袍,侧身坐在了徐长宁的床畔,看到她侧身抱膝睡成了一小团,那酣睡时候毫无安全感的紧抱着自己的模样,竟然和睡在她枕头上的小灶坑一模一样。
许是察觉到有人回来了,小灶坑一个激灵睁开眼,回头朝着顾九征的方向看了过来,旋即就站了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缓缓踱步到了顾九征腿上,蹲坐着不动了。
顾九征撸了一会儿猫,随后看着徐长宁的睡颜,不自禁地走神了。
徐长宁感觉到脸颊上痒痒的,?咕哝了一声:“灶坑,别闹。”
顾九征被她的一声嘤咛逗笑了,收回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她脸上加上的手,低声问:“你还不起来吗?该用药了。?”
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徐长宁睡糊涂了,一时间没想起自己是在何处,心中根深蒂固的印象,她是身在北冀国的,她的屋里怎么会有男人?
徐长宁被吓得猛然睁开眼,猛地翻身坐了起来,防备的往一旁闪躲,却不留心扯到了胸口的伤,疼得她“嘶”了一声。
顾九征被她一连串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道:“怎么样?怎么这样大的动作?万一再将伤口撕裂了怎么办?”
徐长宁看到顾九征,提着的心才放下,浑身肉眼可见的一松,尴尬的笑了:“我还以为我屋里进来外男了,刚才睡迷了,以为自己还在北冀。?”
顾九征看着她,眼里闪过心疼,却被他很好的遮掩过去。
“是我不好,不该忽然与你说话,不过你也太睡了,午饭晚饭都不吃,药也不吃,这样可不行。所以才想着叫你起来,没想到会吓着你。”
徐长宁尴尬笑笑,“昨儿没睡好。”
这下子她的瞌睡虫全跑了,抓了抓散乱的长发,尴尬道,“请二公子先出去吧,我更衣后就来。”
“不必麻烦。”顾九征以指为梳,给她顺了两下头发,就道,“你这样挺好的,我叫人将小几端进来,咱们就在这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