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更准确的说,没有这样深想过,并把它当作一个可操作的事来打理。直到伊森搞的风生水起,他们才既视感满满的道:哦,原来是这个,这不是我玩剩下的吗?
掠夺者怎会有种田者的思路?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当一名种田者?
这甚至跟能力和智慧无关,而是一种发自三观认知的不认同。就像古代某些蒙古贵族同样知道工匠的重要,并且驱使其为自家打造优良的甲胄武器、以及各种用具,但他绝不会因为认识到工匠重要,就带领自己人走上工匠之路。他的想法是:今天我需要工匠,那就抢工匠,明天需要乐师,那就抢乐师,唯一的问题是如何保障始终有抢的能力。
所以,救世主们在教派建设上,也是蛮有建树的,至少看起来很是兴旺红火。
光神教、光明教、圣火教、太阳教、正义会和曙光女神会。
无一例外的,救世主们没有像伊森那样把信仰归于圣光,而是留给了自己。
这样做的原因,是他们不想像伊森那样人为的给自己施加约束。毕竟信仰归于圣光,就意味着想动用这份信仰之力,是需要符合圣光特性的,圣光的特性就是束缚。
而他们将信仰归于自己,就可以任意使用了。
当然,这样做是危险的,伊森就不敢这么干,信仰之力会形成庞大的无休止的满含强烈愿望的魂能潮汐,灵魂级别不够,很容易在这样的潮汐中崩溃,以及被侵蚀瓦解,就像那些河滩里磨去棱角的鹅卵石,棱角就是自我,没有了那些,原本的自我也就基本不存在了。
而且,以自身为信仰目标,所需要处理的信仰信息也极为庞大,灵魂级别不够,是无法一一做出回应的,一个不能正确而迅速的回应信徒的神,伊森觉得那是一种失职,缺乏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救世主们做到了伊森没敢、也没能做到的事。所以说他们技术上真的是高大上的一方。
在救世同盟之间多年以来秉持的带有严重勾心斗角的讨论研究之后,救世主们都选择了专门通过一个分身来处理信仰的有关事宜。
当然,还需要一些其他方面技术支持,比如说信息处理、能量回馈。
这都是绕不过的弯。没粮是没办法救灾舍粥的,这世界上也没有种圣光的狗大户让他们劫富济贫,那就只能自己搞。
信息处理,ai上,另外还可以向现成的宗教机构或国家党派学习,把信仰信息如同政务那样分摊下去,让底下人去做就好,大不了在审批上把把关,关键还是把人控制好就成。
换个马甲开公司,这次不是卖武力,而是卖圣光,收信仰,不是很需要他们上前台。
一辈子没看见过的瞎子治好了眼;失去了腿的残疾人又可以用自己的双脚走路了;癌症晚期只剩一口气的也被救了回来……
自称吊丝阶层的救世主们一出手却是真土豪级的阔绰,动静有些大、反响也足够巨大,无数人类通过网络见证了各种神迹,因为不是个例,赞的也不是一个两个,造成了舆论波潮,很多人都开始相信,认为这神迹正如教会宣传的那样,是光明众神回归,来拯救世人了。
当伊森给广大血族播放在拉斯维加斯的异鬼追踪之旅时,普通人享受的就是救世主们联合搞出来的神迹广告。
欧洲两个、东方两个,澳洲一个,美洲一个,这是六位救世主按照自己的固有势力范围划出的辖区,至于伊森的圣光教会,西海岸归其所有,不过救世主们觉得伊森大约也不会在乎。圣光教会门槛儿太高,一上来就要要求虔信者,待遇又相对一般,教会本身又缺乏高效严谨的组织构架,感觉更像是原始教派,仅是互助性质的,而且还是个隐秘教派,并非广开方便之门,这种组织明显缺乏竞争力,救世主们都表示对上走小富即安路线的这位同僚,毫无压力。
长滩核事件到现在已经一年多,本来有先手优势的圣光教会,到现在也才1万多名教众,而他们的教会,每一个教众都过了千万。
用救世主们私聊时的话说:“这就是差距。大气和小气,一眼可辨。”
信众上千万,救世主们已经积极的在选拔和培养护教武力了。就如圣经中所言: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因为我来,是叫人与父亲生疏,女人与母亲生疏,媳妇与婆婆生疏,人的仇敌就是自己家里的人……
简单的说,信我者正,不信我者异,对待异端,对待走上歧路的人该怎么办呢?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该生疏就生疏,该动刀就动刀。
既然如此,怎能没有武装?所以救世主们的教会华丽丽变身,大踏步的向着武装宗教迈进,以神的名义、守卫信仰,守卫信众,骑士团、武士团、神官团、牧师团,武装起来,驱逐黑暗邪秽,与一切不义做斗争。
争霸模式开启,掠夺已经进入倒计时。
不掠夺不行了。每天不是搞信仰活动,就是训练作战,教会的宣传轰炸一**的,比各国过去的征兵广告弄的还煽情,大家都想着去旧革新,哪还有心思生产?
教会其实也知道需要生产者,但发现更需要武装力量,因为信众不断的申诉现实生活中所遭遇的各种不公,说的又都合情合理,要不要为其张目?当然要,否则教会的那些大义凛然的教条岂不是自己就违背了?
而既然要主持这个正义,讨要这个公道,自然是要跟现有的利益阶层对抗的,这就从宗教拐上政治路线了,政教之争显露端倪。
这种问题最严重的几个城市,很多公司老板们已经拒收教民:“你们都是大爷,我这剥削者供养不起。sorry。”
还有的公司在辞退教民。怕,好家伙,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来跟你理论了,稍不顺意十几个教友就给助场来了,还不能让满意,那就请看教会的武装力量降妖除魔吧。这样的人谁敢请?生活工作中马高蹬短的事多了,还能没个磕磕碰碰?一动不动就受了委屈了,搞到要精神损失费、以及教友驾到误工费等等一狗票的赔偿,这是请伙计还是请大爷?
教民们不乐意了,凭什么不用我们?就因为信仰?你们这是歧视!你们这些万恶的统治者,万恶的资本家,万恶的xxx!
当年工人搞大罢工,前线出生入死的底层军官一月十来块大洋,罢工工人张嘴就敢要20块,谁让你们是万恶的资本家,我哪里去管你的成本核算,我就知道你剥削我了。而我们是教民,比当年的工会还要牛x的教会的一份子,如今我们不需要软弱无力的示威游行,我们教会有力量!超凡力量!
这么一搞,矛盾立刻就尖锐了。原有的社会秩序被打破。本就维系艰难的官方表示不再愿意当裱糊匠,大小公司的老板一见政令要改,社会动荡已成必然,立刻该转移的转移,该歇业的歇业,还有的干脆抽走资金申请破产。大小是个老板,论财富肯定是比屁民更具抵抗力,这些年运转实业本就艰难,摊上这事,那就歇歇吧。
开工率不足,城市迅速转为消耗单位,闲人变多、治安变差,对外吸引力大降……情况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得格外严峻。
不满激增,教会的掠夺也变得势在必行,毕竟教民也离不开衣食住行,而接管一个城市可不是那么简单,何况是从裱糊匠手里接管千疮百孔的城市,养活胃口大开,脾气也被养刁了的信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