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背心自然不是心甘情愿回来的,风雪稍息,他的背后有两条身影紧追而来。
“那件事你听说过了吗?”
“你说的是神剑大会?”
“不错,就是这个事情。”
“这事我当然知道。怎么,你们有人想要参加?我劝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据我所知,这个神剑大会的水很深,虽然是次难得的机遇,不过风险太大,反正我是不准备去的。”
“你还是这么谨小慎微啊。”
“哈哈,小心驶得万年船么!”
“你啊,我跟你说,这次我们都得去。那边刚刚跟我联系过,要我们抽调人手去神剑大会。”
“那边!这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个神剑大会是天人阶大人物的盛会,我们只是小小的先天境,搅进去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看一次剑典的机会。”
“你说什么!……不,还是太危险了,我们活着回来的希望太渺茫。”
“那边说,异人的事情,异人来解决。”
“……是要对付那位吗?”
“嗯,除了他还有谁?我那几个兄弟,对他恨之入骨,我拦不住他们,只好一起去了。”
“那位的话,这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代价太大了。林威军他们可是前车之鉴。而且,仅仅是看一下剑典的话,我们获得的利益还远远不够。”
“如果说,我刚从内线得到消息,总舵主阁下已经有五天没在人前出现了呢?”
“我们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呵呵,合作愉快。”
“不过我先声明,要是情况不对,我可是要先撒丫子跑的!”
想着来此前,与常昆的一席交谈,白背心见他们一伙几个照面便躺倒一地后,遵守约定,抢了师妃暄便落荒而逃。之所以带上师妃暄的原因,自然是她若死了,他找谁兑现奖励去?
了一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白背心并不知晓,他只是对自己的轻功有信心。况且,虽然很不喜欢、甚至是厌恶那个黑袍蒙面人,不过白背心对他的实力还是极为认可的。他两次亲见黑袍人击杀天人阶强者。
你们一边玩去,大爷我先走了。白背心得意地哼哼一声,将师妃暄抱起,径自落荒而去。
没想到只跑了几步,身后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冲白背心而来,白背心脚下不停,回头望了一眼,扬声问道:“冯晔,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追我干什么?”
代替了一紧追而来的正是冯晔。在司马徽的医治下,他不但保住了性命,一身武功也保留下来,不过因为伤得太重,直到近日才完全康复。
冯晔也晓得神剑大会这事,为报了一救命之恩,也为寻机击杀师妃暄,他告别爱妻,千里迢迢来到这圣母山上。冯晔来得晚了,没有在定日遇见李南铭的手下,也错过了绒布寺营地,径自投入山中。
以冯晔天人阶初期的武功,又没有风过庭一行的霉运,上山之路自是相当的顺利。不过他没有地图,走偏了,直到山顶上开打,他感应到了天地元气的流动,这才一路寻来。
却说冯晔来的正是时候。他刚爬上一道斜坡,便看见师妃暄从山脊上滚下。这名大敌的身形面容,纵然隔得极远,冯晔却也不会认错。见她真的像是重伤昏迷,冯晔道了声“天助我也”,转过方向向白背心追来。
冯晔的轻功不在白背心之下,而天人阶的境界更使他内力悠长,胜过前者,遑论白背心是抱着师妃暄再跑,于是渐渐追及。
白背心回头喊了这么一句,冯晔自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认得此人,影公子杜风/流,同是在北地活动,双方接触甚多,总有些香火情分,的确没必要强分生死。于是冯晔喊道:“把这女人放下,我就放你走。”
喊归喊,冯晔脚步却也不停。影公子在北地也算是个遮奢人物,虽然名声不如疯公子田四那么响亮,却也在各大势力的黑名单上,是有名的不受欢迎人物。
话说五公子没有一个名声好的。
血公子兰帝杀戮成性,疯公子田四卑鄙无耻,毒公子独孤行云无恶不作,唯一素有令名的义公子胡拉伊,也被传出叛门的恶行,而这位影公子杜风/流人如其名,风流成性,薄情寡义,素为正道人士所不齿。
不过冯晔也算不上什么正派人物,两人有过多次交集,一笑而过有之,喊打喊杀也有之,不过并无私怨。这次冯晔见他抢走师妃暄,还以为他是故态复萌,起了色心,因此先只是好言相劝。
杜风/流听是叫他舍了师妃暄,自然不肯,他不知道冯晔和师妃暄之间的关系,于是边跑边道:“冯兄,我敬你是条汉子,何苦追着我不放。我告诉你,这次可不是我老杜见色忘义,老杜我今天是在做善事。这女人你惹不起。”
冯晔冷笑道:“我要杀的就是师妃暄!”
杜风/流闻言立知此事无法善了,他带着个人又摆脱不了冯晔,于是在冯晔赶上他之前,找了块岩石将师妃暄放在背风处,然后回身来战冯晔。
冯晔晋升天人阶还是最近的事,杜风/流对此茫然不知,此前被冯晔追上,他只道是带着人的缘故,并未认为是冯晔武功超过了他。
两人一交上手,杜风/流便吃了大亏。
杜风流轻功绝顶,腿上功夫极为了得,惯用任意、莫名两种腿法对敌。
可冯晔却是惯用弯刀的。
刀芒如匹练横空,回环曲折,将冯晔全身护得严严实实。云龙六转是冯晔苦心钻研出的杀招,威力极强,当年他曾以此刀法,在先天极境之时,力抗天人阶大宗师六招。在六招使完之前,那位新晋的大宗师竟不能耐何冯晔。
冯晔虽不知师妃暄为何受伤,伤得又有多重,因此他一上来便使出绝学,力求速败杜风/流,免得夜长梦多,让师妃暄清醒过来,恢复护身之力。
杜风/流也知冯晔武功强悍,但他却生性谨慎,不肯一上来便用全力,使的乃是虚招试探为主的莫名腿法,只接了冯晔两下,腿上的真气溃不成军,被冯晔的刀芒侵入到了经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