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也紧随着大哥而来,不过他却没有马上跳下马,而是骑着马在两人身边转了一圈,玩了个花活,用了个类似“托马斯全旋”的动作才跳下马来,骚包到了极点。
“唉?!老七,不是说了让你别穿着官服来吗?怎么你还是穿得如此耀武扬威的?!”张阳看着如此骚包的刘七,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嘿嘿嘿……”刘七面对张阳的问话,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的心思,张阳也很能理解,这小子当上了朝廷的武官才没几天,那股新鲜劲儿还没过去,要不是硌得慌,他每天都恨不得穿着那身朝廷发下来的明光甲睡觉,这时候能够有在好朋友面前炫耀一下的机会,又哪里会轻易错过。
对于自己兄弟的丢人表现,刘六也只能摇头叹了口气,不过说实在的,刘六他对于自己的百户身份那也是稀罕的紧。
大明朝到了如今,虽说对民众的身份限制不像前些年那么严格了,可是这官民的身份却始终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读书人还能通过科举改变身份,而像刘六、刘七这种大字不识几个的武夫,在这个武将军职大多靠世袭的时代,即便从军也只能当个大头兵,哪有这种一下子成了百户官的机会?!要知道,虽说大明朝,武官没有文官的地位来得高,可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正六品,比一个七品县令还整整高了两级!说出去,他刘六也已经算是足够光宗耀祖了。
对此,刘六自然是对带给他这一切的张阳感激的很,只不过刘六这个汉子,倒不像自己兄弟那般,什么事情都表现在面上。
“我说,张家哥哥,你这次急匆匆地把我们叫过来,还不让穿官服,到底是所谓何事啊?”刘七看见自家大哥瞪自己,也有点心虚,赶紧打岔跟张阳说道。
“自然是好事,来来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前面有个破庙,六哥、老七,我们到那边去,仔细合计一下。”张阳使人去给刘六、刘七送信的时候,并没有在信里明说是什么事情,这种事当然不能落在纸面上,不然信要是丢失了,被人给拿住把柄,那事情可真就闹大了。
来到那被几个锦衣卫把守的,有些四面漏风的破庙之中,张阳拉着刘六、刘七两人,跟张乐他们做了一番引见,“现在大家也都认识了,以后都是自家兄弟,千万别见外。”
“六哥!七哥!”张乐也很给面子,直接一抱拳,热情地跟刘六、刘七打招呼。
“张乐兄弟,叫我老六就行。”既然是张阳的人,刘六也不见外。
“六哥,也叫我阿乐就行,哈哈。”张乐哈哈一笑。
“行了行了,都认识了,就不必寒暄了,我们赶紧说说这次要办的事情……”张阳招呼着几个人,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破庙中间的地上。
张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跟刘六、刘七两兄弟一说,两人一下子都有点气血上涌,呼吸加速。
刘七激动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张阳所说的那接近一百万两银子的数目,对他来说,这个数目即使是在梦中,也从来没有触及过,而且当了这个基本“自收自支”的百户这些日子来,刘七这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楞汉子,也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性,而现在对他来说,可能银子就代表了更多的人马,更大功劳和更大的军阶,这些对于刘七来说,都是难以抵抗的诱惑,所以在这会儿刘七的心里,已经完全屏蔽了张阳口中的刘瑾、内行厂等一系列危险的词汇,他已经掉进了了钱眼儿里,就算他知道前面的道路可能是刀山火海,大概也会义无反顾!
而对刘六来说,除了刘七想的那些,刘瑾这个字眼儿可能更让刘六感兴趣,因为这是自己的师父和师爷的大仇人,既然这次要劫的是刘瑾的银子,那么对于刘六这个把义气和孝道看得比天还重的汉子来说,别说事成之后要分银子,就算事成之后不分银子,他刘六也会坚决要干的!
“好,事情大体就是这么一件事情,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异议,那么现在我们就先计划计划怎么干吧。”张阳看刘六、刘七都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心中也很痛快,“阿乐,你跟六哥、老七说说具体的情况。”“嗯,我之前已经派人摸清了木材船船队所在的方位和守备的力量,明面上,船有二十艘,没船上面有船工和护卫大约20人,这就是400人,而在陆路上,还有一支大约500人的队伍,在运河两岸跟随船队一起前行,除此之外,还有若干内行厂的番子四处警戒,这些人的数量应该至少不少于50人,也就是说,这次我们大约要对付整整一千人的队伍!所以,要是正面硬上,就算能得手,我们的损失也会很大,只能智取,用伏击的办法,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张乐拿出了一大张地图,然后开始跟周围的几人介绍起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