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上哪里去找一千两银子?!”杨慎好像被唐伯虎的狮子大开口给吓了一跳。
“去去去,别跟我来这一套,堂堂内阁大学士之子,还拿不出1000两银子来?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啊?什么?真没有?!算了,看我的……”说完唐伯虎就从自己身后的背囊中掏出一个卷的皱皱巴巴的纸卷,施施然地就走到了押注点旁边,“喂,字画可以作价押注吗?”
“嗯?先生要押何人字画?”那负责押注的荷官谨慎地打量了唐伯虎一眼,因为在这京城里,随便扔块转头都能砸到个王公贵族、三四品的官员,虽然唐伯虎一副落魄文人的模样,这荷官却绝不敢狗眼看人低。
“唐寅,唐伯虎的画。”唐伯虎说着便将他那副皱皱巴巴的画摊开,铺在那押注点儿的案几之上。
“这个……”那荷官毕竟不是当铺的朝奉,根本无法分辨唐伯虎摊开的画的真假,更不可能估算其价值,所以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想要拒绝唐伯虎的要求。
“等等,我看看!”还没等那荷官说话,后面倒有一人当先一步,走上前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案几上的那幅画。
这人看起来也不过是三十岁上下,个头不高,身材微胖,白皙的脸上有两撇鼠须,眼睛不大,鼻子也不大,相貌普普通通,却给人一种很精明干练的感觉。
“嗯?看笔法,倒像是唐寅真迹,只是这画法倒是新奇,人物真实自然,跃然纸上,嗯,不错,不错,即便不是唐寅的真迹,仅凭这新奇的画法也值三五百两银子了。这位兄台,怎么样,我出500两,这幅画让与我可好?”那白面鼠须的文士摇头晃脑的品评了一番之后,然后转头向唐伯虎出价。
“去去去,没钱就别来捣乱,这幅画,低于一千两不卖!”唐伯虎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挥了挥手,他这幅画正是在观看了张阳的素描技法之后,获得了启发而做的新作,原本就精炼的仕女图画法中又结合了从张阳那里学来的西方素描技法,人物变得更加鲜明,却又不失原本的韵味,算是唐伯虎近年来的最高水准之作,只不过唐伯虎觉得自己新从张阳那里学来的技法还未臻完美,这张画虽好,也只能算习作,所以也并未很上心,当然这也不代表他就愿意贱价出卖这副画。
“你这狗才!也不擦亮眼睛,我家大人也是你能……”那白面鼠须的文士后面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很不忿地出言,却马上被这白面鼠须的文士拦了下来。
“如此,一千两便一千两,去,与我拿一千两银子来给这人!”这白面鼠须的文士略微斟酌了一下,便同意了唐伯虎的要价。
不一会儿,唐伯虎便拿到了卖画而得来的一千两银子,然后转手便全部押注到张阳身上,然后拿着兑票得意洋洋地走回来,很有些挑衅地看着杨慎。
张阳和杨慎则对于唐伯虎这种有些孩子气的作风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篮球场突然喧哗了起来,张阳往喧哗的所在看去,正是徐鹏举在一群衣甲鲜明的军士簇拥之下,耀武扬威地向着篮球场这边走了过来。
这徐鹏举很骚包地披着一幅巨大的红色披风,头发被一个金箍紧紧箍在头顶,金箍下的面容棱角分明,眼睛细长,剑眉入鬓,笔直的鼻梁如刀砍斧凿一般,紧抿的嘴角微微斜向上,单看这副卖相,这徐鹏举倒真算得上是个浊世佳公子,就算是与张阳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
“吆喝?!姓张的,你竟然真得敢来?我还以为你早就吓得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躲起来了呢!”徐鹏举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身高一米八七的张阳,在船上的时候还没觉得,如今在这人群之中,徐鹏举才深刻的体会到张阳的身高优势,因为徐鹏举一直自诩身材高大,其实也不过才一米八零左右,与张阳相比还是略矮了一块儿。
不过这会儿徐鹏举自然不会想落了下风,看到张阳之后,立马便开口挑衅,想先从气势上压倒张阳。
“我还以为是谁呢,裹着红被单就出门了,原来是徐小公爷啊。”张阳根本不接徐鹏举的话茬,反而轻蔑地一笑,拿徐鹏举身上披的大氅开玩笑。
“你?!”徐鹏举一阵气愤,在这北京城里,除了那位之外,还没有人敢如此跟他开这样的玩笑,心下更是坚定了一会儿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念头,相反,他倒是把原本想要认识白芷她们的初衷给忘到了脑后……远处日晷的影子微微偏移,时间已至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