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后悔不该跟女儿说这些话,可已经说了也收不回,只好敷衍道:“你就别问了,这些事你也管不了,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吧……”
祁红见珂真坐在那里呆呆发愣,就躺在床上转过身去,嘟囔道:“你这死丫头折腾的我一晚上没睡觉,明天还有一个会呢,你要是想睡就别吵我,要不然滚回自己卧室反省去……”
秦晟开着那辆破车到了修车厂,把车停在门口,然后就放倒椅子开始睡觉,做为野战部队的一名下层军官,风餐露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所以,对他来说,在车里面睡觉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反正总比睡在珂真家的沙发上要踏实多了。
尽管珂真的母亲慈眉善目的,可能够让人感觉到那种骨子里的傲气,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因缘际会,他恐怕连她家里的门都别想进去。
如果换做一般的人,在经历了北山的别墅事件之后,肯定会失眠,可秦晟躺在车里不到十分钟,就传来了隐隐的鼾声,直到修理厂值班的人打开大门,才把他吵醒。
修理厂的一个师傅看着眼前的这辆车直摇头,可看看开车的司机,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问问情况,没想到还是厂里的一个老客户,于是不再多说,谈好了价钱,马上就组织人员开工。
秦晟则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位于一条偏僻街道上的出租屋。
屋子虽然很陈旧了,可居然还是两室一厅,一个单身汉住这么大的房子倒是很奢侈了,不过一年的房租才三千块,一个月还不到三百块。
按照房东老太太的说法,也就是因为他是单身汉,并且看着人老实,所以才这么便宜租给他,如果是拖家带口的,四千块一年都不租呢。
一回到自己的小天地,秦晟就觉得自由了,反正今天也不用上班,他就慢吞吞地用一个塑料水瓢一边浇着一边洗了个澡。
然后躺在床上,想梳理一下从昨天下午接上珂真以后,直到离开她家这段时间内的每一个细节,结果不到五分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然,像往常一样,他做了一个梦,只是这一次梦中的母亲不像以前那么模糊,而是可以清晰地辨认出那张满月似的脸,既慈祥又和蔼。
不过,这张慈祥的脸在冲着他微微一笑之后,马上就变了,就像是荡漾的水波中的倒影,一会儿妩媚多情、似娇似嗔;一会儿又搔首弄姿、充满诱惑,搞得他浑身燥热、心痒难搔。
而内心的禁忌却让他止步不前,最后,当荡漾的水波渐渐平静下来之后,那张脸就越发的清晰起来,仔细一看,竟是珂真的母亲祁红。
就在秦晟惊诧万分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把他从美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了,不用看手表,就知道差不多已经是中午时分。
秦晟在临海市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到银行工作之后,跟保安部长赵世雄关系不错,两人大有英雄相惜的感觉,没事的时候经常找个小饭馆喝上几杯。
可秦晟总觉得人家是保安部长,自己的顶头上司,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总是有点放不开,何况,赵世雄知道秦晟手头拮据,所以从来不让他买单,这就有点伤他的自尊心。
后来赵世雄再打电话请他喝酒的时候,他总是想办法找借口推掉,总之是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而赵世雄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秦晟则不爱说话,所以两个人这酒也确实喝的没劲,这样一来,人家赵世雄也不再约他了,而他反倒一阵轻松。
所以,听见手机响,秦晟不做别的猜测,不用说,肯定是珂真,这婆娘昨晚肯定辗转难眠,说不定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要交代自己呢。
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修车款到账的短信,也不知道她打款没有,反正自己可是垫付不起这么一大笔钱。
秦晟坐起身来,伸手就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可一瞥眼发现那里放着两部手机,正在嗡嗡震动却不是他自己那部,而是昨天晚上忘记交给珂真的明玉那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