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常挤兑着胖子,说话的时候嘴角抽搐,死死的憋住笑。
“哈秋……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居然扔下我……哈秋,去吃锅……锅。”胖子双手抱肩,浑身不停的发颤,因为过度寒冷的关系,说话都已咬字不清。
“错,胖子,我们不是去吃锅,而是去吃锅里的菜!”范无常一脸严肃的纠正道:我们可不像你,吃锅这样的事情我们可干不来。”
胖子不说话,就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在这种持续的鄙视眼神下,饶是范无常的定力都觉得有点承受不住。于是,范无常连忙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其实……我们是在逼出你的潜能,对,我们是在帮你把潜能逼出来,吃火锅的话,其实都是激将法。”
胖子“…………”
我“……………”
晋代名家傅玄曾说过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瞧范无常这冷酷的汉子,在胖子这些日子的感染下,居然变得这么毫不知耻,就可知道傅老名家说的这句话是多精辟。
在火锅店吃火锅的时候,胖子一直用杀死人的目光死盯着范无常。不过范无常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硬是在这样的目光下凛然不动,悠然自若的夹着肉丸往嘴里送。
这种境界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广东。”吃着吃着,范无常岔开了话题,然后夹了个斑节虾到了胖子的碗中。
起初,胖子仍旧鼓着腮帮子,死死的盯着范无常不说话。然而就在范无常给他夹了个虾之后,胖子那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动了。
特别是当范无常将那虾嚼得有知有味,啧啧作响时,胖子终于忍耐不住,拿起筷子,嗖的一下便将虾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紧接着抢过范无常的碗,在我俩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风卷云残得将所有东西都吞进了肚子里面。
“看啥,还有一点,给回你……”胖子剔着牙,将碗重新丢回给了范无常
范无常也毫不在意,随意的拿起另一只碗,往火锅里夹着东西。
“还没告诉我呢,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广东。”范无常喝着汤,轻声问道。
我沉吟了一会儿,和范无常说:“可能还得一头半个月吧,具体的时间说不定。”
范无常一边往锅里夹着菜,一边皱眉说:“太久了,如果你们没什么事的话,最好明天一早就离开澳门吧,?”
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说,经过这么一系列的事情,范无常就算不挽留我们,也应该不会赶我们走才是,为什么这语气听得这么别扭,直接给我们下了逐客令。
于是,我便推了下范无常,半开玩笑道:“咋了,你这意思是给我们下逐客令吗?”
范无常轻轻一笑,语气疲惫道道:“当然不是,只是如今澳门的局势比较动荡,虽然看似平静,实际上则是危机四伏,一些势力虽然不想东陵覆灭,可令外一些动机不纯的也在对我们虎视眈眈,你们在猛虎帮的刺杀中救了正哥,早就有些势力注意上你们了,我和正哥都希望你们能快点离开澳门,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免你们因为东陵而无辜丢了性命。”
这时,在一边大口吃着肉丸的胖子,含糊不清插嘴道:“那可不行,先别说我和海生还有点事儿要处理,就摆在正哥家里的那九阴阵吧,三天后也得拆除了才行,不然屋宅受阴气腐蚀就会变成一处死地,到时候,又会出现一个不逊色于阳煞的祸害。”
范无常听了之后,忽然低声叹了口气,抚着额头久久不说话。
我和胖子都以为他是在替我们两个担心,于是胖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吧,大家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咋说死说都有点儿感情了,有事……我王爷会保护你的。”说着,胖子使劲的拍了拍胸脯。
范无常瞥了他一眼,蔑笑道:“得了,就你那小样还保护我。”
随即,范无常又似乎想起了宴会厅中的一幕,他又不自禁的自嘲一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不管怎么说,你有这份心,我都谢谢你。”
胖子夹起一块肉丸塞进嘴里,一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谁叫你还欠我四万七千八百八十八呢,你要是挂了,我问谁拿钱去。你说,我不保护你保护谁呢。”
我:“……”
范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