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文怡芳从外进来,见办公室里坐着这么些人。知道他们在谈工作,就想往外走免得影响杨冲锋。沈崇军却招呼到,“文主任,我们这已经谈完了,你不用走。”说着和肖成俊等人都先走了。
文怡芳找县长,见有人在没有直接说而选择退出,自然是有不想让大家知道的事情。沈崇军虽是常务副县长,但并不是所有的工作都可以参与的。
杨冲锋将几个三人送到办公室门外,折回来见文怡芳脸色有些沉重,忙问,“出什么事了吗?”文怡芳很少将脸色摆出来的,要没有重大的事,总要先调笑两句才开始说工作上的事。
“冲锋,今早有人看见吴德慵书记站在二桥上看着城北那边。”
“哦,”杨冲锋也不觉得什么,“怎么了?”
“你不觉得蹊跷吗?书记对城北那片地一直都是他不愿意面对的,今天大早却站那里看,还看了不少时间,里面肯定有事情。”文怡芳敏锐地感觉到吴德慵对城北那边的关注,会牵涉到县政府这边的工作。
成作东找杨冲锋谈到城北开发时,杨冲锋没有太往心里去,总觉得时机还不成熟。对于城北那片地,上千亩,开发起来工程不小。另外,心中一直有一个难题,那就是怎么样将县城的一中二中都搬迁出去,怎么样安置?自然搬迁到城北最适宜。城南这边地势要稍微低一些,柳水洪灾泛滥的次数不少,学校放到地势高些的地方更安全些,而城北大多为空地,要进行规划建设,比在城南扩建学校要简单不少。
学校建设没有投资回报,从目前县里的财政看,这项工程也无法做起。总要过一两年,等钢业公司和酒业集团的税收都见效益了,那是就来做这项紧迫的工作。而成作东对城北的开发,完全是从商业角度出发的,店铺门面和居住房,才是锦程地产想做的事。
成作东的出发点,两人虽没有说出来,杨冲锋也可以想得到。城北建设一新,柳泽县城南北两岸对衬映辉,自然是很大的一个政绩。杨冲锋只是想要将学校先规划出来,然后将规划的土地进行置换,这样也可将学校修建成。但目前县里工作千头万绪,一时还没有具体地去考虑怎么样将学校规划出来。
这些规划的事,也要找专业的人来规划评估,才符合客观规律,不能够以自己的喜好随意地说。目前虽或看不出不好来,但以领导的喜欢来做事,必然会弄糟糕的。一个领导往往是心血所致,说的和想的,都不一定正确,只有专业人士来做这些,才具有前瞻性和科学性。杨冲锋时常得到大华集团的专业人员提供的资料,对这些都认识很深刻。
慢慢养成一种习惯,做什么决定或规划工作,总喜欢向专家咨询或请专业人员来做具体的事。
见文怡芳有着担忧,他对目前县政府和县委之间的较劲,是很明白的。县委书记不会平白无故到二桥那里去,既然去了,还看了不少时间,那意图就很明显。柳泽县的领导层都知道,谁要是将城北建设起来,对柳泽县的发展进程有什么用的影响力,而对自身的发展又有什么用的影响力,都很明确地知道轻重的。文怡芳自然也明确这一点,得知这一消息,忙过来和杨冲锋商议,要他心里早有准备,早着应对。
“我也估计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动作不慢啊。”杨冲锋说着将成作东找他的事说了出来。“那你还等什么?这件事要是他们先提出来,和锦程地产做出意向,再让县政府来做具体的事,那不是很不妙了?”文怡芳觉得这样自家辛苦,而功劳全是县委那边的,那就太委屈杨冲锋了。
“城北那片地要是只用来做商业开发,是不是太可惜了?”
“要我说,他们不会想这些,有人肯来做肯带钱来建设,只怕会将门槛都设得很低的。这样既得利益,又有政绩,这样的好事不容易遇上了。冲锋,成作东在你这里没有得到明确答复,他肯定找县委那边谈到,商人就是来求利的,有这样的机会哪会就这样放过?”
很明显,成作东是找到吴德慵了,只是他们是不是就达成什么协议还不知道,但杨冲锋知道成作东是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会绕过自己去做这件事。就像他自己说的,对项目在那里做都无所谓,只要有项目做起来,赚钱多少,甚至做亏一两个项目,都是很正常的事。他到柳泽县来的目标,就是自己,这一点李浩曾点了出来,杨冲锋自己也能够体会出来。但成作东很会做人做事,自己也需要这样的伙伴。大华集团、银河天集团等等的存在,杨冲锋早就对进入体制里发展,本质上要有大财团支持扶植认识得很深刻。成作东的目标是自己,那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今后可能的上升空间,而自己何曾不要像银河天集团、成作东的锦程地产来帮扶自己?
没有银河天集团就没有柳河的酒业集团,也不会顺利地将柳泽县的碰柑销售出去,这就是最好的例证。要不是成作东的锦程地产想要向自己靠拢,他们会将烟厂小区建设得如此完美?
“目前,我们当紧的工作,还是将酒业集团的分厂建设。城北那边,你找一个人将相应的资料收集整理,不要把事情传扬出去,至于要怎么做,我得先想想,还要跟沈县他们商量商量。”
“你放在心里就好。”文怡芳见男人已经知道这事也就放心,上次不声不响和县委较劲一次,就获得大胜,这时主要不是毫无准备,自然不会吃亏。对于权利斗争,文怡芳见多了,也没有多少对错的观念,就是不想杨冲锋吃亏受委屈。
对于城北的事,现在也不能深谈,一切都还是没有任何规划中的事。文怡芳当然想知道男人会怎么样来应对,自己可做些什么,但见男人没有说的意思,也不去缠着。有些事男人要藏在心里,就不必要去想法子掏出来,那会让男人对自己烦厌的。
过年那两天,对男人太过宠,将阙丹莹叫到柳泽县来一起陪男人胡闹,胡天胡地的。现在回想起来,不禁对自己有些生气,怎么回事遇上这男人后,所有的事都肯帮他?也是自己轻贱,可每次想到这些,还是觉得自己这样心安,当真是不可理喻了。说了工作后,文怡芳没有打算就走,男人从京城才回来,两人也没有机会碰在一起,这时就算在办公室里,不想做点什么那是假的,当然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来。
工作很多,秦时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敲门进来。加之工作忙,两人也没有那种心情。文怡芳走到杨冲锋身边,说“回来后都不跟人家说说京城那边的事,他们都好吧。”
文怡芳虽说和杨冲锋偷晴,但却不会妄想着去占有着男人,要不也不会胡闹到将阙丹莹从柳河县叫来,两人一起陪男人。对杨冲锋家里的事也很关注,这样就更让男人心疼她一些。对黄琼洁家里是怎么样的情况,文怡芳不知道,但也知道她家里不简单,要不谁会有本身到中央党校去学习,还要一边生孩子?失眠没有见多是,但不是迟钝的人,对体制里的事理解很透,知道是怎么回事。
“都好着呢,就是我亏欠他们太多。”杨冲锋说。
“男人要重事业,他们也会理解的。”两人说起来,都没有一点偷晴的愧疚感,很自然的样子。文怡芳说着靠向男人,见杨冲锋伸手过来揽住自己,说“我就想帮妹子照顾好你,不让你受苦。”两人说到这里,意思就全变了,成为两人之间的调晴。杨冲锋捏了一把,文怡芳皱着脸说,“这么狠心啊,冲锋,哪次去柳河去谈工作,带我一起过去?”男人从京城回来后,一心扑到工作中,虽没有那种冷落感,但也不想男人过分敬自己放在工作里忘记一切。
带着秦时明一起两人走进县教育局,之前,从没有和教育局打交道,也从没有见过教育局的什么人。至于教育局的人是不是认识他,杨冲锋也没有多做考虑。
吴德慵在打城北那块地的主意,自己也得加紧步子,先做一做外围工作。县里其他工作有相应的副县长去抓,杨冲锋也很放心。从年后将肖成俊推到公安局局长位子后,县政府这边也是有感触的,无形中使得杨冲锋的威信提高一些,凝聚力也增强一些,通报说和沈崇军副县长之间的配合有一种更密切的默契,工作也就更让人放心。有了这样的工作优势,也就是考虑城北那块地的规划的时机了。
这边不做准备,县委那边肯定会做工作的,到时市里县里一齐动作,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有很大的阻力。主要是郭喜春即将调离,市里的权力格局会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没有定论,自己会不会得到很好的支持和扶植都是两可。真不想柳泽县的学子们再挤到狭小的空间里学习,对他们亏心太多,就算政绩再好也不值得骄傲,面对柳泽县的人腰杆也挺不直。
杨冲锋觉得自己要政绩不难,只要跟岳父说说,就会有安排的,三年五年见政绩自然会卓著耀眼。这些年却是想多做些实事,也磨练下自己,升职不难,却要将自己的本心保持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
走进教育局,也不知道抓教育口子的副县长向卫东到了没有到。人大选举之后,两人只是偶尔碰面,都没有多谈工作上的事。这时突然说要到教育局看看,向卫东在电话里也说惊讶着,却没有多问,说自己立即赶过来汇合。
县领导很少过问教育这边的事,向卫东接手抓教育时间也不长,对整个教育系统里的事并不太熟悉。杨冲锋进教育局大门,因为是上班时间,门卫也不会问两人,一看就知道是工作人员而不是推销东西或做坏事的人。
不好再打电话问,教育局两幢大楼,一是办公大楼,有五层。一面临街,一楼作为店铺出租做门面,办公区从二楼起。楼才修四五年看着还比较新,另一幢三层,老式房子,是八十年代初修建的,目前改建成为教育局部分职工的宿舍。
秦时明知道杨冲锋没有到过教育局,走进来后给他介绍情况。新办公楼还算可以,那栋宿舍楼住着也不会舒坦。只是楼却结实可用,这时也不会将教育上的钱用来改善住宿条件。
两人也不等,走进教育局办公楼里,秦时明也少有到这边,之前他也不是负责教育这一块。但教育局办公区的大致状况还是了解。来到目的,就是要找教育局长听听他对县城中小学情况的看法,他们比较多接触到第一线,对实际情况了解得更细致些,今后讨论也就更有说服力。
学校已经开学有一个月了,开学最初的忙碌已过,抓教育工作也可静下来考虑将来的布局。对杨冲锋说来,这次来教育局是很突兀,也是给成作东和县委那边的动作逼着。
局长的办公室在四楼,秦时明在前带路,走到三楼时,见有两个人从办公室里疾步往楼下走,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三楼主要是副局长的办公室,另外就是县教研室办公区。那两个人是副局长,虽不认识但从他们的样子呢个判断的出来,看他们疾步下楼,是不是接到向卫东副县长的电话?
县长要到教育局来,局长应该到楼下大门外迎接才符合一般状况。秦时明虽知道那两人的身份,见杨冲锋都没有动静,也不做声。这些人在县有线电视台上,也会偶尔见到过杨冲锋,但画面上的人和实际的人多少有些区别,谁又会想到县长会悄无声息地进到教育局里?
到四楼,秦时明知道局长室在走廊那端。四楼的办公室除了局长室外,还有书记室、政工股和教育督导室。四楼也是外来人员比较多的楼层,全县的教职员工和下面的领导有事都会找政工股。
两人走到四楼同样不太显眼,走廊上偶尔有人擦肩而过,都不注意两人。将要走到局长办公室前,听到办公室里有人说话声,语气不怎么善。杨冲锋听了不由得将步子停下来,原本到教育局来,也不指望一下子就见到局长,现在局长在办公室里,而恰巧又在处理什么事,这时走进去也有些冒失。
下属有自己工作的方法,也有自己工作的难处,他们怎么样处理工作上的事,杨冲锋是不会干预的。这时自己走进去,教育局局长哪会不在意自己的态度?
“局长,这一次学生家长表示理解,那是因为事情还小,只是骨折。要是从楼上掉下一个学生,您让我如何向学生向家长交待?我这个校长也没有脸见人了。”那个校长说。秦时明听到说话声,轻声对杨冲锋说,“是一中校长。”杨冲锋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办公室里又传来,“县里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啊。我看这样吧,我从教育局里挤出几万来,你们也自己筹备一点,把教学楼楼板和楼梯都加固,安全还是最重要的。”
“局长,又这样混着?县里虽说穷,那也只是穷在教育上。工商、税务、水电和财政这些部门哪一年不大修特修?县里就有钱了,说到教育就叫苦叫穷,分明就是没有将教育放在台面上嘛。”
“你看你,又是牢骚话。今天先就这样吧,你们把学生安稳住,县里来电话说领导要来,等下我再去看看那学生。”局长说。
杨冲锋不知道一中的什么学生脚给弄断了,倒是想知道,两人说那些话对他说来几乎没有什么影响。见一中校长要走,也就进门去。里面的局长李启静和一中校长见突然有人进来,先是一愣,却见是个面生的年轻人,就觉得这人这么莽撞。正要问,却又觉得这人很面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一中校长严玉斌曾是秦时明的老师,对秦时明目前的位置引以为荣,平时也会偶尔挂在嘴上。有成功的学生,往往是老师的骄傲,也不一定就指望着搭学生得什么好处。秦时明跟在杨冲锋身后,也进了局长办公室,见严玉斌后先恭顺地说“老师,您在这里呢。”
对教育局局长秦时明虽会给面子,但说到尊重却不一定出自诚心,对自己老师就不同了。不说教过自己是不是费很多精神气,但从自己角度说来,那也得对教师尊敬,才会留下好评。要是对自己老师都不知道尊重,还有什么人值得你尊重?注意到人当然不可交往,更不可重用。秦时明也不会有这样的花花肠子,还是个比较朴质知恩的人。
严玉斌的学生在县里很多,但记住的不多,之前对秦时明也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但他成为县长秘书后,自然就记得了。一个值得骄傲而挂着嘴边的学生,自然容易记得。
“时明啊,今天得空过教育局来?”先教育局局长李启静虽提到县领导要来教育局,严玉斌也不会一下子联想过来,到时李启静见是秦秘书到了,才想到面前这年轻人就是正牌子县长杨冲锋啊。
“老师,这位是县长。”秦时明在这个问题上,还是选择先给老师介绍,再对杨冲锋说“县长,这位就是我县德高望重的教育泰斗县一中校长严玉斌老师。严老师学问为人,都是教育界的表率。”
当着领导的面狠夸自己老师,实际上是一举多得,既体现了自己进入不忘师恩,那是自己的品性修养,又给自己老师抹彩,而这种彩还真是多人愿意听到的,对领导说来也有很不错的,下属这样知恩朴质,领导自然也是一个类别的人,要不怎么会有如此下属?物以类聚,用下属反衬领导虽少见,但却很容易让人接受的。
局长李启静进一步验证来人就是县长,心里就有些慌。县长到局里都进自己办公室里,教育局却没有什么反应,领导会怎么想?这时也来不及考虑后果,忙将脸上的笑容调整出来。却见杨冲锋当先给一中校长严玉斌伸手去握,说“严校长,久闻大名,在教育界里当真当得起泰山北斗了的。”
严玉斌没有想到会见到县长,对于县里的领导本来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可因为秦时明是他学生,又在县长身边,免不了对县政府这边的感观就会好些。这时见县长主动伸手来,又没有给自己面子,忙笑着说“不敢不敢,一个教书匠而已,县长好。”
李启静凑过来,硬着脸皮,也不知道县长会有什么看法。之前李耀强当县长时,对教育局就很冷淡,开年时工作报告写得好,真落实却没有一件。遇上什么事都是先豪不留情面地批评,比骂自家的崽都更狠。杨冲锋到柳泽来后,也有一年,没有过问教育这边的事,也不曾答应过教育这边什么,这对李启静说来更觉得失望。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教育局出了什么事?才使得县长都跑教育局里来?
先得到电话通知,说是县长要过来,还以为就是向卫东副县长,让两个副手到大门外接人,自己将严玉斌先打发走,再亲自去接。没曾想事情变得这样子。
“县长,您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心里灰暗,对县长到来的目的也一无所知,还真不好乱说话。
严玉斌见县长到来,对他虽客气,那八成是看在秦时明面子上,是为秦时明撑脸。领导有工作,自己也当知趣,说来几句客气话准备要告辞,免得影响领导工作。
“严校长,请留步。”杨冲锋见严玉斌要走,“先在走廊上听到您和李局长说什么学生受伤?具体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李启静和严玉斌两人都不想县长知道这事,比较学校出来小问题,要下面自己解决。尽量不要让上面的领导知道,这才是下属的本份。但县长开口相问,那又是另一回事,只要在县里发生的,领导要知道详情,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再隐瞒。
严玉斌见县长过问,对杨冲锋也没有什么印象,而李启静局长对县政府这边的领导更不敢违悖,对严玉斌看过来求助的眼,也不敢当着领导的面做任何表示,只能硬着头皮直接无视。严玉斌见局长不表态,自己一个中学校长,就算有一些名气,但在行政上比县二把手相差太远。
秦时明对老师严玉斌倒有些理解,说“老师,您先请坐,县长也就了解下具体情况。”他自己也不知道杨冲锋是从什么角度来过问这件完全可以避开的事件。但他知道杨冲锋的性情,对县里任何地方出事都会很挂心的,至于有没有责任,那是之后再说了。
严玉斌见秦时明出面,毕竟自己还有个争气的学生,也可为自己说两句话。心里稍定,便将学校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是初三的一个学生,在做课间操时,做到那一节叫“跳跃运动”时,他是单脚落下来。踩在一块有些破损了的木板上,将那木板踩断,脚就陷落到楼板里,人事情重心也就摔倒,身体将脚一撇,腿骨就断折了。
一中教学楼都很陈旧,有四五栋都是五六十年代修的那种木质楼,两层半的结构。木柱、横梁、楼板、壁板和楼梯都是木质,使用到如今,已经四五十年之久,有些破损,学校也年年修整。到如今的小孩子远比八十年代之前的学生要跳脱,平时追逐,更有故意在木板上跳起来踩踏的,其中损坏一些学校也未必就能及时发现。
这一件事要是学生在打闹中受伤,相对说来责任就要轻一些,可那学生却是最做课间操,虽说没有规范去做操,总不能将责任推掉。事情发生后,学校当即将学生送到县医院里救治,家长也没有过多强责怪学校和老师。
严玉斌今天到教育局来,一是要给教育局汇报这件事,二是要诉诉苦,目前一中每个班的班额都超级大,平均七十人。要是那些楼真垮塌了,伤到的人可就不是少数,责任谁也担负不起的。一中要怎么样改变,县里多年来都在说要改建,可年年都没有动静,难道真要等出来大事,才会将一中的事当事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