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怎么样?”翟生厚急了,声音不由的提高了一个音阶,气呼呼的叫道:“歉我也道了,哈巴狗也当了。我自己都快成孙子的孙子了。他怎么还无动于衷不肯帮忙?你问问他,到底要我怎么样?”
“那你稍等。我再问一问他。”
“慢着,你告诉他。恨我也没关系,但是病人是无辜的。他不能见死不救!”
“好的。”女助理将电话放在办公桌上,她过去给南门策沏了杯茶,将原话如实转告给南门策,又道:“听翟主任语气,好像您不过去,这几位病人就有生命危险。不过南门先生,这件事还必须要您自己拿主意,病情严重的病人没有几个医生喜欢,看不好的话,好多家属都会揪着不放。翟主任以前看病的时候喜欢端架子,不少病人排队到半年后才有机会治疗。治疗时病情已经耽搁了。我想他这次遇到麻烦,可能……”
话说到这儿,女助理停了下来。
南门策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翟主任可能是想坑自己。他将杯中茶饮尽,起身道:“翟生厚虽然是混蛋,可他说的一句话没错,不能见死不救。他想坑我的话,还没有这个能耐。”
张福宝拍着胸大肌,哼道:“他敢!我一拳打掉他两颗门牙!”
女助理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南门策,随后在电话中询问病人所在的位置。
几分钟后,南门策在张福宝的陪同下来到翟生厚的办公室门口。门已经换成崭新的,和门框的颜色差别有些明显。
南门策轻轻敲了敲门,就听仓促的脚步声传来,办公室门吱呀打开,露出翟生厚一张笑脸。
“南门先生,快,里边请。我给你倒茶。”
“不喝了,再喝就跑厕所了。”南门策进了办公室,摆摆手说道:“你还是先给我介绍下病人的情况。”
“好。”翟生厚冲着站在墙边的青年男子说道:“周大伟,赶紧把病历拿出来。”
男子低着头,翻找出病历,双手拿着病历很恭敬的递给南门策。
南门策接过病历,看着胡子刮的十分干净的青年男子,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不假思索的说道:“周大伟。”他口中说出的普通话有些奇怪。
翟生厚赶紧催促道:“南门先生啊,他只是跟在我身边学习的实习医生,你就先看病历吧!”
南门策掀开病历,上面的字歪歪扭扭,认识的没几个。写的别提有多难看,他随手丢给翟生厚,道:“写的什么东西,又像蛇又像青蛙的,你直接带我去见病人。”
“那好,大伟,拿好银针。”翟生厚见南门策目光撇来,解释道:“我知道你喜欢用银针,提前都准备好了。”
南门策微微皱眉,问:“那你提前知道我会来医院么?”
翟生厚脑浆像是被低温冻住,做梦没想到南门策警惕心这么强,讪讪笑道:“也不是……病人安危最重要么。你不来的话,我可以请你啊。而且明天医道交流会我也会过去参加,咱们好歹也是队友。理应相互协助。”
“你参加?”南门策不屑的笑道:“到时候别拖后退就行了。”边说,边扭头打量起周大伟。
周大伟留着三七分,相貌平平,五官还算端正,他穿着正和医院的实习医生服,手里夹着病历。走出几步后察觉到南门策的目光,别过头来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过了走廊拐角,周大伟发现,南门策的目光竟然还盯着自己,不仅有些紧张,走路时膝盖歪曲都稍显僵硬。
南门策突然说道:“周大伟,你对日本有什么看法?”
周大伟猛地顿时,暗暗一惊,心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些,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
翟生厚双手手心冒出冷汗,畏惧的看着南门策,暗道:“他什么眼神。他是干过侦探的医生么?”
南门策感觉周大伟的气质和明州市本地人有些不一样。生活在不同环境中,因为饮食和文化的差别,个人肤色、发色、体质都会不同,气质当然也不一样。
日本人也属于黄色人种,相貌差别并不大,但是毕竟不在这个环境中长期生活,会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差别。但南门策身为修道人,又精通医学,目光敏锐程度自然是普通人比拟不了的。
“日本的经济高度发达,擅长茶道、花道、书道……而且那里的樱花很漂亮。我在那留过学,所以比较了解。”
“哈哈,怪不得。”南门策过去拍了拍周大伟的肩膀,笑道:“我看你就很像日本人,原来在那呆过。回家不适应了么?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周大伟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赤条条站在南门策的面前。自己伪装的这么好,怎么会露馅呢?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他内心变的焦急烦躁和不安,转头朝翟生厚看去。
翟生厚会意,大步走到南门策身旁,介绍起病人的病情。
周大伟眼见南门策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心里松了口气,暗忖:“你就算看破我又怎么样?病人你还是要医治的。今天我就要看看,你的针灸术到底多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