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间的其余地方则什么也没有,使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心理学家说,房间里的摆设越简单,说明主人的头脑越复杂。
局长办公桌上的物品摆放的很整齐,最突出的就是那面微型五星红旗,虽然小,但仍然代表国旗。尚平不明白在办公桌上插着国旗有什么含义。也许证明这张桌子是国有资产吧。
张局长显然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对尚平的来访作了多种评估,他没有站起来迎接客人,也许作为局长他已经不记得这种礼节了。
一般都是别人站着迎接他才是正常的。此时,张局长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进来的这个年轻人,这种目光曾经使心怀鬼胎者战战兢兢,使犯罪分子望而生畏。
尚平毕竟是个俗人,虽有点小智慧小聪明,可在身经百战的老江湖面前还是嫩了点。所以,当他和张局长的目光碰到一起的时候,差点将问候语都忘记了。
他觉得很奇怪,自己在祁顺东面前怎么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形呢,难道因为祁顺东带着一个副字的原因?平心而论自己可不是那种势利眼。也许是他那具有杀伤力的目光使自己感到不安吧。
“你找我有什么事?坐下说吧。”张局长的话不冷不热,不紧不慢,正是官长的味道。只是官味多了点,长者的味道少了点,至于两者的比例搭配是一门大学问,不是经商者所能体会。
“张局长,我是朋友介绍,特地来拜访。本来应该到府上拜访的,可总觉得太过冒昧,所以……”尚平终于想起了来此之前想好的台词。
张爱军听了尚平的话似乎大出所料,仰起头眯着眼睛好像在思索是什么样的朋友介绍这个嫌疑犯来拜访自己呢。搜索的结果是不得其然,只好开口询问:“哦!我的朋友?”
“前一段时间我去了一趟上海,偶然得知你是孙小宁的父亲孙海洋的老战友,可以看出小宁对你是非常的敬重,而我和小宁是朋友,也是你的晚辈,又在同一个城市里,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如果不来拜访,到时小宁可要怪我不够意思了。只是……”
张爱军此时不仅仅是觉得出乎预料,而是大吃一惊。吃惊的不是他知道自己和孙家的这层关系,而是这个头号嫌疑犯居然是孙小宁的朋友。孙小宁是干什么的,他心里自然清楚,他们嘴里的朋友可不是一般的朋友,有特殊含义。难道……
老成持重的张爱军终于从他的宝座上站起来,居然亲自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尚平面前的茶几上。“可我没听小宁说起过你的名字。”
“这不奇怪,名字对我们来说只是个符号,我在本市还有几个朋友,可能小宁也没对你说过。这不要紧,现代通讯几秒钟就能证明这个问题。”尚平此时才真正松弛下来,舌头也显得灵活起来。他暗自高兴,看来那笔钱没白花。
“你稍坐一下,我马上回来。”张爱军似乎感到了事情的复杂性。
张爱军刚出去,就进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警察,她对着尚平嫣然一笑,就拿起暖瓶要给他添水。变相的监视。也不奇怪,局长办公室怎么能让一个陌生人独自待着呢。
“谢谢,小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尚平翘着二郎腿,放肆地问道。
女警放下暖瓶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不知道他和局长的关系,所以没有发作。只是不理他,只顾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
怪不得那么整齐,一天要进来整理好几回吧。不知局长给她整理过裙子没有,她的姿色比小雨可差远了,不过屁股比小雨要丰满。
尚平盯着女警裙子里的小屁股正异想天开,张爱军推门走了进来。女警就适时地离开了房间。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刚才你说是来拜访我,不会这么简单吧,你就直说,找我有什么事。”张爱军没有回到他的宝座上,而是在尚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神态显然已经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了。
终于谈到正题了,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交浅言深是官场大忌,今天只是拿孙小宁做个敲门砖,看来还挺灵。
等找个适当的机会再做点功课,才可以谈正事。不知局长大人喜欢不喜欢人民币。自己的来意他心里很清楚,此时不说出来才显得更有分量。
上门拜访是虚,亮明身份是真,怎么办,你们自己先商量一下吧,最好能召开一个局长办公会什么的。
尚平想着祁顺东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表现出的吃惊样子便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张局长,你可以不信,但我是诚心拜访,今天就算是认识张局长了,我也不多打扰,我在本市有点小生意,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张局长有什么差遣尽管给我打电话。”
张爱军今天觉得挺泄气,竟然三番两次猜错了这个年轻人的意图,他想起了祁顺东对尚平的评价:这是个城府很深的人。
怪不得,原来是些无法无天的人,对这些人最好避而远之,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灾难降临。看来要劝劝顺东了。“你真的没事,就来看看我?”张爱军居然有了点笑意。
尚平站起身说:“如果我还不走的话,可真的存有心不诚的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