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方所长,好久不见呀,怎么样?还顺利吧。”陈国栋一看见方玉良就热情地迎了上去,尤其把“方所长”几个字说的格外响亮。
方玉良心里骂道:“兔崽子,真是小人得志啊。”一边假惺惺地握着陈国栋的手说:“什么风把大队长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还不是为了祁局那个案子嘛。”陈国栋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个前上司,一边说道。
“祁局的案子怎么查到派出所来了,先屋里坐吧。”方玉良带着几个人进了屋子。
这时,楼上的李满媛站在玻璃窗后面冷冷看着楼下的几个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祁小雅早上出门前的一句话,让尚平精神恍惚了一整天。
自从祁顺东出事以后,尚平就不自觉地躲避着小雅,仿佛对女孩做了亏心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作用,总觉得小雅看他的眼神也不对劲,那眼神似乎包含了恼怒,埋怨,幽怨,矛盾。
难道她知道了?不管怎么说她的血液中留着祁顺东的血,血浓于水呀!再说,她还年轻,思想不稳定,只要她离祁顺东太近,早晚会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唯一的办法是在事情了结以前让她远离这个令她尴尬的是非中心。
这天早上,尚平刚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小雅背着包准备出门,要是往常,尚平可能会趁着周围没人,抱着女孩干点亲热的事情,可今天,他只是朝女孩笑笑,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想到小雅先发话了。“你进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讲。”
尚平怀着忐忑的心情跟进了小雅的卧室,小雅见他进来就顺手关上了门。神情严肃地看着男人,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尚平装作不知就里似地笑道:“怎么,难道还要隆重地告别一下?”
小雅咬着嘴唇,终于开口说道:“我想和妈妈搬回去住。”说着话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动着。
尚平心里一凉,脱口道:“为什么?难道谁说什么话了?”
小雅拼命忍住眼泪摇摇头,尚平就向前把女孩搂在怀里说道:“最近你惠姐的事情搞的我筋疲力尽,都没顾上陪陪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哥说出来啊。”
小雅似乎下了决心似的说道:“不光是惠姐的事情吧,那件事也是你干的吧。”
看来她知道了,谁告诉她的?
尚平松开小雅,故意装糊涂地说道:“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做什么事情还要瞒着你吗。”
小雅好像也没指望男人承认什么,幽幽地说道:“你可以杀了他,可你为什么这样羞辱他?你羞辱他和羞辱我有什么两样?”说着就抽泣起来。
尚平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雅说的也没错,哪怕自己的父亲是个乌龟王八,可也容不下外人肆意羞辱啊。可这件事情能在小雅面前承认吗?
“瞧你,大清早就莫名其妙地哭鼻子,等一会你妈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尚平一边伸手为女孩擦眼泪,一边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
小雅一扭身挣开男人,脸上挂着泪珠说道:“你如果烫瞎了他的眼睛,还不如杀了他呢,做事情这么狠毒,你们有什么区别?”
尚平听了小雅的话顿时恼羞成怒,差点发作起来,可看见女孩泪涟涟的模样终究于心不忍,便一屁股坐在床上,拉着脸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强压着一股恶气,恶狠狠地说道:
“且不说事情是不是我干的,我问你,那天晚上你怎么跟我说的,你现在顾念父女之情了是不是?
他把你惠姐弄成那个样子怎么没见你掉眼泪?我现在就是一句话,谁让我不舒服,我让他这辈子别想舒坦。
你想搬走我不拦你,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临到出门回过头来冷冷地问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小雅似乎被男人的狠劲震慑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没说话。
“谁告诉你的!”尚平又厉声问了一遍。
小雅看着男人饿狼似的眼睛浑身颤抖着哭道:“一个……叫……李满媛的给我打电话……”
尚平哐地一声关上门,长长出了一口气。丢下里面女孩哀哀的哭泣,自己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