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平一听,马上又把心思集中到了顾仕诚的身上,因为张浪提供的消息让他感觉到自己也不是一点可做的事情都没有。既然欧阳晓珊那边没动静,自己干脆就先为清理后院做些铺垫工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说的那家珠宝公司我知道,我还在那里买过首饰,可公司的老板是个男人,好像姓周……”尚平点上一支烟,恢复了常态。
张浪笑道:“就像你的公司也不一定就是你出面……再说顾仕诚和李长年的位置敏感,他们的家属当然也保持一定的低调,千真万确,那家珠宝公司是李长年和顾仕诚的老婆开的,不过,还算是合法经营,没有发现过异常情况。”
尚平心想,现在的公司谁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就算没问题,只要有必要,随时都可能搞出问题。
他曾经听说过一个经济案子,办案人员侦查了几个月最后发现确实没有问题。后来,在一次会议上,政法委书记大发雷霆,斥责办案人员说:“不是他没问题,而是你们无能吧。”
结果,不出一个月,这个人就被查出了严重的经济问题,最后被判了无期徒刑。这个案例说明,问题总是有的,就看什么人去搞,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去搞。
当然,李长年和顾仕诚老婆的公司倒不是尚平关注的对象,而是这两个女人以及她们背后的男人才是她的目标。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张浪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了,并且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张总,一时心思格外灵敏,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顾飞和江副省长的儿子江山是好朋友,他们一起在各地投资矿产,几个月前,江山在所阳县抢矿被人打死在办公室里,听说,顾飞那天万幸,提前几个小时离开了那里,不然说不定也被人做掉了。这个江山可是李长年的亲外甥。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案子被草草了结了,有传言说……”
“说什么?”尚平眼睛一瞪问道。
张浪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说是……和你有关……我也是听来的,具体情况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尚平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骂道:“妈逼的,老子连锁阳县在哪个犄角旮旯都不清楚,怎么什么是屎盆子都往老子头上扣。是不是看老子好欺负?现在这个案子具体是什么情况?难道省长的公子被打死就这么算了?”
张浪见尚平发火,于是战战兢兢地说道:“案子不再市局的管辖范围,好像是省厅在督办,因为和市里面有点关系,好像顾局长也参与了……对了,案发那天赵明利就在锁阳县……”
这就有点意思了。尚平眯着眼睛回顾着自己做过的案子,因为做的太多,他一时也不敢一下否认,因为,即使不是他亲自干的也可能是那个手下干的也说不定,就像建斌瞒着自己和南亚君勾结到一起收保护费,给自己赚来一个黑社会的名声。如果这个江副省长公子的死真的和自己扯上关系,麻烦事还在后头呢。
尚平没想到和张浪随便聊聊,居然就发现自己还背着这么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答案,并且对手竟然是个副省长。如此看来,目前表面的上的平静完全就是一种假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一场暴风骤雨呢。
“现在刑警队队长是谁?”尚平换了一个话题。
“秦宇。顾局长的人,以前顾局长在分局当局长的时候,就是他手下的刑警队长。”张浪似乎有点酸溜溜地说道。
“你虽然退休了,难道在刑警队里就没有三两个铁杆?”尚平现在急需公安局内部的消息,自从韩震跟随王振良倒台之后,他们虽有的亲信基本上都被王宝章和顾仕诚清洗干净了。王宝章清洗是为了安排自己的亲信,顾仕诚清洗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盘,两人手段不同,目的都一样。所以,目前市里面从政法委到市公安局已经没有一个耳目了,基本上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
张浪尴尬地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事情下来的……现在基本上和他们没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