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有人识破了他的伪装身份?
还不及细想,卧室门紧跟着被踹开了。
齐修义一把将安然压倒在床上,然而预期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
下一刻,齐修义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对准身后袭来的掌风就是一脚。
袭击的人往后一退,避开了他的脚,同时大吼一声:“齐修义,我要弄死你!”
司机小张刚走出电梯,就听到嘭地一声响,随即就看到右手的门倒下,司徒团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他赶忙掏出手枪,跟着冲了进去。
只见司徒团长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他赶忙跟在后面举起手枪虚张声势地大喊:“举起手来,你们被包围了!”
安然躺在床上,惊魂未定,就看到了司徒啸风。
她一股碌从床上蹦到地上,全然不顾两个人的拳脚往来,直接插到中间,对着司徒啸风,伸手就朝他脸上扇去。
两个男人见她插进来,同时收起拳脚。然而司徒啸风因为要躲开她的耳光,脚便收的慢了点儿,正好踹到了安然的小腿上。
好在他的力道大部分已经收回,不然这一脚下去,安然的小腿肯定要折了。
安然小腿吃痛,猛地一软,身子就朝前扑了过去。
司徒啸风赶忙伸手接住她,小心地揽入怀里。
“司徒啸风,你卑鄙,竟然跟踪我!”安然靠在司徒啸风怀里,气得浑身哆嗦,大声骂了起来。
“我卑鄙?我再晚点儿进来,你们就扒光衣服了吧?”司徒啸风气得双眼发红。
“你混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要扒光衣服了?”安然伸手又甩出一耳光。这一巴掌力道不足,但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司徒啸风脸上。
“你,你背着我跟野男人私会,还有脸打我?”司徒啸风气得差点儿把她扔出去,但是想到那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齐修义,又顺手把她搂紧了些。
“混蛋,我找齐教授有正事的,你别血口喷人。”安然骂着,心里十分委屈,眼泪便涌了出来。
司徒啸风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衣冠整齐,头发也没有散乱,忍不住抱怨自己忍耐力不够,如果再等一会儿,或许就抓他们一个床上现行了。
“司徒上校,你半夜私闯民宅,又毁坏我的两扇门,我要起诉你。”齐修义在一旁不慌不忙说。
“安然,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天这事不算完。”司徒啸风吼道。
正说着,安然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安柔的。
“喂!老姐,你打印图纸怎么用了这么久?今天可是世界末日,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赶紧让齐教授送你回家吧,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我就不怕了。”安柔的声音好大,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之前坐上齐修义的车时,安然怕安柔担心,就在电话里跟她说了自己要去他家打印图纸,安柔看时间都已经十点多了,老姐还不回来,想到末日传说,心里害怕,忍不住打电话催她。
司徒啸风一听,事情的大概也算是弄明白了。
弄了半天,是个大乌龙,他的老脸忍不住有些红了。
当然,最尴尬不过的算是司机小张。
原本以为自己举着枪冲进来是勇敢之举,没想到却是司徒团长来捉奸,这种丑事通常都是要掩人耳目的,没想到却被他这个外人看到了,这不是没事找抽么?
“我们回家吧,老婆,你看安柔一个人在家都着急了。”司徒啸风低声说。
事已至此,先把老婆哄回家再说。他知道打出安柔这个幌子,安然必定不会拒绝的。
“齐教授,您的门坏了,今晚怎么睡呢?”安然瞪了他一眼,回头一脸愧疚望着齐修义说。
“没关系,我一个大男人,还怕有人劫财劫色么?”齐修义和颜悦色说。
对着安然,他自然不舍得为难她。
“小张,今晚就辛苦你就在齐教授这里值班吧。”司徒啸风说。
“回头我会跟你们团长说,把你调到我们团来,三连一排正好缺个副排长。”司徒啸风压跟着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小张鸡啄米一般点头。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因祸得福,竟然有了升职机会。他原本是个农村兵,一年以后要复员回家种地的,现在可好,一跃成了副排长,也就意味着从此成了军队里的正式干部,不用再复原了。只要好好干,前途无量。
“齐教授,对不起,今天的事实在是个误会,今晚还请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吧。末日马上就要到了,想必安然和安柔都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度过这个特殊时刻。”司徒啸风鼓足勇气对上齐修义满是嘲讽的脸,十分纠结地说。
“是啊是啊,齐教授,今晚跟我们一起过吧,安柔刚才在电话里还说请你过去呢。”安然也跟着点头。
虽然不怕抢劫,但是门毕竟弄坏了,天这么冷,风又这么大,万一齐修义睡一夜起来感冒了,她就罪孽深重了。
即便所有的错都是司徒啸风造成的,但是起因却是因为她,她实在无法不自责。
“好,我跟你们一起走。”齐修义不想安然再自责,点头答应。
“对了,司徒团长,车后备箱里有好酒,你们可以拿出来品尝,今天不是末日么?”小张他们出门时,忍不住多了句嘴。
那些酒是一团长的,但他马上就要换领导了,自然是要巴结新领导的,再说,不是末日了么?万一有个万一,那酒不也浪费了么?
万一明天末日没有到来,大不了他再买了酒补给一团长就是了,这些酒就当是他送给新领导的礼了。
这一夜,司徒啸风的公寓里,四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就连十二点什么时候过的,都没有人知道。
这是安柔升入高中后的唯一一次的放松,醉眼朦胧中,她忽然发现,喝醉了酒的齐教授,像一个谪仙般,浑身散发着清雅的气息。
自始至终,他都用眼神追逐着姐姐,直到姐夫抱着姐姐上楼,他的眼睛亮得好像要滴出水了。眼神中透出一丝灼热,那灼热,有点儿像困兽,完全不像平时那么斯文,那么一本正经,时常挂在脸上的温润如玉的笑容忽然不见了,手中握着的酒杯,不知不觉竟然碎了。
看着他手掌中渗出的血渍,安柔的心很疼很疼,她发誓,等她成年之后,她一定要好好守候这个男人,不再让他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