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差点给我晃散脑子,一把推开我就嚷:“干什么啊晨儿?脑子都给你晃成脑渣了!”
“你他妈躺在床上装什么癫痫发作!我还以为你又丢魂了!”
陈定重新倒在床上,狠狠叹了口气道:“我找不到表姐,怎么都联系不上,家里也没人知道怎么联系她,我都他妈想把我老家的朋友从被窝里拽起来,让他帮我去道观找我姐了!”
“你别,这个点让人起床,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指指表,已经凌晨四点了。听陈定这意思,感情他还真的大半夜打遍了家里人的电话,也不知道今年过年回家会不会被人打死……
不管怎么样,先睡一觉总是好的。我招呼陈定上床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等陈定真翻身睡过去,我才猛然想起郭大顺。之前在停尸房,我正跟他数我手边有什么东西,他好像回了我一句什么,然而下一秒大门就被踹开了,我立马就忘了郭大顺的事。
想到这儿,我忙爬起来找出手机,看着手机上那个座机号码迟疑了好一会儿。不知道郭大顺是在哪儿给我打的电话,万一是路边报刊亭,我这时候打过去……不对啊,他打给我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那时候哪还会有报刊亭开门营业?一定是家里的电话,不是家里也是他所在的地方的电话。
我拨出那个号码,听着电话里规律的“嘟……嘟……”声,约莫过了五六秒的样子,电话就被人接起来了。然而从话筒里传来的却不是郭大顺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慵懒、绵软,像是刚那个啥之后。
“喂?找谁?”
我愣了好半天,才清了清嗓子道:“找郭大顺。”
“郭大顺?谁啊,不认识这人。”
“他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就用的这个号码。”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女人像是终于想起来了似的,忙道:“哦~你说那个小兄弟啊。对,没错,他在我这儿打了通电话出去,真是的,明明正在兴头上,莫名其妙说要打电话。”
我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岛国爱情动作片,不过这女人叫郭大顺啥?“小兄弟”?郭大顺从外形到年龄,哪儿小了?突然,我脑子突然闪过什么,顿悟。
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我对那女人道:“请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我有急事找他,非常急。”
“不知道啊,”女人软绵绵地回了句,“给你打完电话之后,他就急匆匆地走了,说是……哦,跟你说的一样,‘有急事’,我就放他走咯。”
“那他有没有说他可能会去哪儿?或者,其他任何可能知道他在哪儿的线索?”
女人顿了顿,突然有些不耐烦:“诶我说你这人,这都几点了,莫名其妙打来电话问东问西的,我这儿又不是情报屋,再说了,你给我钱吗?”
我满头黑线,心说怎么就忘了人家的行当,不谈钱就不跟男人谈事,只好道:“我真的是有急事要找他,这么个,如果你打听到他的下落,你跟我说,我给你汇笔钱过去,你看成吗?”
女人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你这小鬼还挺有意思的,行了行了,如果真那么幸运让我知道他在哪儿,就给你电话好不好?”
一听女人同意,我忙不迭感谢,双方寒暄了两句,我也不打扰她睡觉,很快挂了电话,又想起这郭大顺跟我借钱的事。感情这丫的拿着我的血汗钱,逛窑子去了?!天杀的,害我还他妈担心他是不是让犯罪团伙给绑了,不给钱就撕票什么的。奶奶的,白操心了。
我扔了手机,一翻身躺上床,憋着一肚子火去会周公。
第二天9点多,我就被陈定给叫醒了,我迷迷糊糊坐起身,就听陈定说出事了。我现在对“出事了”这三个字特别不耐受,心脏一紧,瞌睡立刻醒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