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等等,我记得李小墨说她在老楼三楼也是走廊最深处的那个房间里,曾经发现过一具几十年未腐的男尸,从男尸身上找到了一枚金戒指,后来在和红衣女鬼的缠斗中,戒指从口袋里掉出,被红衣女鬼夺走了。难道那枚戒指,就是这男人手上所戴的这一枚?
那男人身边的这个女人……我登时浑身一个激灵,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这女人了——就在老楼。在我被奇怪的“巴、巴”声吸引住,和郭大顺分开后被困在房间里时,我终于见到了那红衣女鬼的模样,那女鬼和这照片上的女人竟然非常相似!
虽然两人还是有一些不同,但眉眼的走向,以及嘴唇的厚薄程度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如果说她们是两姐妹,谁都不回怀疑。难道,那红衣女鬼就是这张照片上抱着小孩的女人的姐妹?可如果是姐妹,红衣女鬼为什么要留着自己姐妹丈夫的尸体,而不是姐妹的尸体?
但我转念一想,红衣女鬼有这么多只,或许的确其中就有女鬼的姐妹也说不一定。只是让我奇怪的是,女人的红嫁衣是清末时候的旗袍,为什么照片上的人却是五六十年代的样子?这之间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总不能说那件红嫁衣还是祖传的嫁妆吧?那也太扯了点……
传家之宝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传家之宝是压箱底几十年就很可能坏掉或是被老鼠啃掉的衣服,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如今事情已经过去,飞僵带着他的老巢离开了,那些红衣女鬼应该也跟着飞僵走了,不管我现在对着这张照片再脑补多少,谜团也无法解开。索性,我也懒得继续琢磨这件事,顺手就将照片揣进了口袋里。
就在这时,李小墨醒了,她动了动扇面似的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问李小墨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弄点东西给她吃。李小墨却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把一直盯着天花板的视线投到我身上。
“萧晨,我做噩梦了。”
我笑:“什么噩梦啊?”
“我梦见我死了……”
李小墨的一句话让我毛骨悚然,心脏立马开始狂跳。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况,伸手揉了把李小墨的脑袋,笑道:“瞎说什么,你这不好好活着呢吗?”
“嗯,”李小墨点点头,“所以我醒了,我告诉自己那都是梦,我还活着,还跟萧晨说了很多话来着。想着想着,我就醒了。”
我松出一口气,不想再和李小墨讨论这个话题,迭声问她想吃什么。李小墨摇头说胃口,我责备她睡了一天怎么也得吃点什么,才能更快地养好伤。李小墨没有反驳,我让她稍等一会儿,下到一楼问水无烟白仲卿家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水无烟叼着半块披萨冲我摇头:“不然我为什么还要花钱点外卖呢?”
水无烟说得有理,但李小墨现在不适合吃披萨这么油腻的东西。水无烟见我神态焦急,问我是不是李小墨醒了,我点头,水无烟这才放了披萨起身道:“米是有的,我给小丫头熬一碗清粥,加点泡菜什么的当佐料,也就能吃了。”
我千恩万谢,水无烟用一柄孔雀造型的发簪挽高头发,轻车熟路地向厨房走去。郭大顺问我李小墨怎么样,我说目测挺好,中气也足。
等水无烟做好了粥,我带上二楼喂李小墨,吃完之后水无烟又接过碗筷给洗了,这才收拾妥当。我跟李小墨说了白仲卿被白二老爷接走的事,现在人家不在家,我们长留在这里也不方便,就问李小墨要不要去我家里住。
李小墨对我摆手道:“我去陈定那儿,过两天能下床了,我要回一趟道观。”
“道观?”
“我得重新修行才行。”李小墨苦笑道,“真是不见见市面,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以我现在的道行,很多麻烦都不能第一时间处理,我会对不起师父师祖。”
“你已经很强了。”
我想留下李小墨,毕竟我担心如果她在回道观的路上被黑白无常盯上,到时候身边又没有别的帮手,只有她一个人应付阴司的鬼差,肯定没有胜算。李小墨却道:“如果强,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我必须回去修行,而且山里的空气也更适合我打坐疗养。”
我劝她不了,只有答应,但要求李小墨定期跟我或者陈定联系,起码让我们知道她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