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水无烟这种随时随地都在撩人的性格有些招架不住,忙道:“无烟姐,郭大师跟你在一块儿吗?”
“在啊,我们在教堂举办婚礼。”
“啊?”
水无烟“噗嗤”一下就乐了:“你还真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顺见着我就想躲,这几天不知道跑哪个山旮旯里捉鬼去了,怎么可能跟我在一起。”
我满脸苦笑,只好向水无烟道:“我这儿有点急事要找郭大顺,可他手机一直打不通,如果他跟你联系,麻烦你让他尽快打我电话,行吗?”
“我是你们的接线员呢?”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啦,紧张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拜托我‘如果联系上他,就请他尽快跟我联系’。”
我让水无烟逗得脸皮发烫,一面赔笑一面说什么时候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她的大恩大德。挂断电话,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儿,索性找了个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这才乘车回家。
一下午,郭大顺和水无烟那边都没有动静,我心里有些着急,想联系陈定去找李小墨,但一想到她的身体状况,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不能让李小墨再犯险了,哪怕只是对付一只红衣女鬼。
既然外力靠不住,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上网查了不少关于道术的资料,自己临摹着画了几张趋吉避凶的符咒,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但心里总要安稳点。
随后,我又到市里的花鸟市场扫了一阵,买到几枚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的铜钱。等一切置办妥当后,已经入夜了,我给邢国强打了个电话,问他搜证有没有结束。
邢国强告诉我在黄昏的时候他就安排警员撤退,现在正要去找叶柯吃饭,问我要不要一起,反正这个案子我也知道,只是不能插手验尸环节,还是能给他们提一些意见。而且如果我在,要灌叶柯喝酒会更方便。
我心说这刑警大队队长当的,刚下班就一门心思灌人喝酒,也不怕什么时候给上头查办了。
玩笑归玩笑,我当然不会推辞,否则就邢国强这种说谎水平,叶柯又聪明,万一让他察觉出什么那可就麻烦了。
当晚,我和邢国强、叶柯在刑警大队不远的一家饭馆碰了面,叶柯说自己还赶着回去验尸,想早早吃完就走。我和邢国强忙拉着他,让他工作是工作,别把命搭进去,饭总是要吃的,酒总是要喝的,放松一下神经是好事。
叶柯拗不过我和邢国强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稍稍陪我们喝一点。邢国强点了几个小菜,让服务员提了两箱啤酒上来,我一看心里就发慌,三个人二十四瓶,那得跑多少次厕所啊。
饭桌上,叶柯只吃了几口菜小半碗饭,就让邢国强拉着不停倒酒喝酒,他的酒量显然不怎么样,没一会儿就开始上头了。我问叶柯晚上还回刑警大队通宵验尸吗,叶柯说他有点饿,还得再吃一碗饭。我和邢国强对视一眼,互相竖了个拇指,这小子今晚是走不了了。
趁着叶柯趴在桌边数饭粒的时候,邢国强问我有没有联系上郭大顺,我摇头,告诉他郭大顺可能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入定,一时半会儿不一定联系得上。不过我自己准备了一些东西,只要不是半夜和那红衣女鬼撞上,一般情况下我这些小方法应该还是挺管用的。
邢国强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似乎不太放心,他向我道:“本来这件事我能处理,只是那柄桃木剑在活人墓里的时候弄断了,我手边也没有其他能够对付这些鬼魂的东西,也是迫不得已。”
“别这么说,红衣女鬼这事本来就跟我们沾着关系,不可能光让刑警队来扛。”
“红衣女鬼?”
数着饭粒的叶柯猛地抬头插了句话,我和邢国强吓得手里的杯子都差点摔了,转头一看,这人满脸通红,迷离着两只眼睛盯着桌上一盘水煮肉片,好一会儿,打了个嗝,一头栽在桌面上不动了。我看了邢国强一眼:“哥,这是不是……灌过头了?”
“……我也没想到小叶两瓶倒,他爸喝酒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