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强话到这儿突然一顿,我心里着急,问他看见什么了,他却摆了摆手,向我道:“你先看看尸体再说,究竟是不是你说的那个‘红衣女鬼’。”
我只好点头,邢国强推门进了验尸房,将白炽灯打开。冰冷的灯光倾泻而下,让我瞬间看清停放在验尸房正中间的尸体。
女尸身上穿着的红嫁衣,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在我丢掉脑子被梦魇困住的时候,我被这件红嫁衣围堵在白仲卿的别墅里,无处可逃。
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所以一看见这件红裙,我就能立刻断定,就是红衣女鬼身上穿着的那件。
我走到尸体旁,上下打量了一遍那件红嫁衣,越看越觉得心里毛得慌,不由得又退出去两步。邢国强走到我斜后方,一把扣住我肩膀用力握了握,我这才定下神来。
“怎么样,是不是?”
我点头:“一模一样,绝对不会错,这件红嫁衣我见了太多次,就是化成灰也认识。”
“好,我带你去看昨天晚上的监控。”
说完,邢国强拉过白布将女尸盖上,带着我去了他的办公室。从邢国强办公室的电脑能调取到整栋警队大楼的所有监控画面,他坐在办公椅上敲了几下键盘,调出一个画面招呼我去看。
从画面上能够看出,这个监控摄像头应该安装在验尸房正对的那面墙的左下角,因为从镜头上能看见斜向的走廊,以及侧对着监控摄像头的验尸房大门。邢国强道:“我开始放了,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知道邢国强究竟看见了什么,需要这样反复提醒我,不由得皱紧眉头,仔细看着监控画面。起初,画面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空荡荡的走廊,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我逐渐看见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在十一点过五分的时候,监控画面发生了变化,验尸房的大门缓缓打开,过了几分钟,一个浑身****的女人从验尸房里走出来,而这个女人,正是死者娇娇!我感觉自己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强压着恐惧继续往下看,就见那女尸迈着机械的步子,木偶一般慢慢走出了监控范围。大约十分钟之后,女尸又回来了,但这时候,她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鲜艳的红嫁衣!
我握拳抵住嘴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
女尸走到验尸房门口,低着头,让乌黑的头发盖住自己的脸,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邢国强没说话,缓缓拖动进度条,我知道后面一定还有更惊悚的画面。果然,女尸在验尸房门口停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忽然猛地扭过头,对着摄像头的方向张嘴似乎发出了一阵尖叫!
女尸的脑袋可怖地拧到了九十度,黑发从她脸上滑落,在半空幽幽地飘动着,她用那双灰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摄像头,张着嘴持续“尖叫”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然后监控画面突然一跳,像是机器坏了一样,屏幕变成一片雪花。
我心跳如擂鼓,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邢国强。邢国强道:“我还调取了其他地方的监控摄像,但只有验尸房门口这一段能播,在裸体女尸走出这块监控范围又走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附近所有摄像头都坏了。所以我不知道女尸究竟是走到什么地方穿上的这件红嫁衣,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人在搞鬼,还是真得是红衣女鬼作祟。”
我单手撑着办公桌,强行让自己的心脏不跳得太快。刚才的画面的的确确吓到我了,那种无声画面所透露出来的恐怖感,甚至比起亲眼看见女鬼还要可怕。更何况,那女尸的行为又是那么诡异阴森。
我清了清发紧的嗓子,向邢国强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下班之后,虽然大楼里的监控还在运作,但已经没有警员会去看监控的内容了,执勤的警员也只会关注大门、侧门、后门,以及重点档案室门口这几个重要位置的监控画面,所以这段监控,目前只有我们两个看过。”
“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我看着一片雪花的电脑屏幕道:“否则麻烦就大了……”
邢国强点了点头:“这段短片我会拷贝下来,然后删除……总之,外面引起什么骚动也就罢了,警队里如果出现恐惧心理,这件案子要处理起来会非常困难。”
就在这时,一直在播放的监控画面突然跳了一下,我和邢国强一愣,双双定睛看去,却见监控上突然出现了一张五官扭曲的诡异女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