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邢国强作为队长,要考虑的东西有很多,只好道:“或许……他真的有什么急事,这样也好,今天晚上他不会到验尸房去,也就少了一层危险。”
我将原本要给叶柯的防御符交给邢国强,并提出我要去验尸房守尸的意见。邢国强很不理解:“为什么?万一那些女鬼晚上来袭,你在那里会很危险。”
“这件事从食脑案开始我就牵连在内,现在我没办法请来郭大顺、白仲卿他们,总得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对公众要怎么宣传案件,是你这个刑警大队队长要考虑的,而我要考虑的,就是尽快解决鬼魂,从根源扼杀这些麻烦。”
邢国强皱起眉头,知道一时说服不了我,开口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希望邢队长留在办公室看监控,如果验尸房出现什么意外,你再赶过来。在那之前,验尸房内阳气太盛的话,红衣女鬼可能不会现身,那我们不就白忙活了?”
“但是万一你有危险……”
“放心,我给自己还留了十几张防御符,待会儿我在验尸房里一边等那女鬼现身,一边画几张攻击型的符咒出来,即便有什么大麻烦,在你赶过来之前,我能自保。”
邢国强最终还是被我说服了,答应留在办公室盯着监控。我提着东西正要离开邢国强的办公室,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他:“对了邢队长。”
“嗯?”
“另外一具女尸的验尸报告里,有没有提到子宫里发现头发这件事?”
“另外一具女尸?”邢国强有些茫然。
我一愣,心说那个新娘子离奇堕楼的时间已经是两天前了,邢国强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才对。
“就是柏马酒楼新婚宴上跳楼的那个女人。”
“哦!你说那件案子。”听我这么一说,邢国强才反应过来,向我道,“那件案子由辖区派出所负责了,据说新娘子突然发狂,咬断新郎舌头,造成新郎断舌卡进喉咙窒息身亡,新娘也跳楼自杀。这件事已经按照精神失常来处理了,那新娘子家里有精神病史,就是可怜那个新郎官,惨死爱人之手……”
说到这儿,邢国强一顿,狐疑地看着我:“你问这话的意思……是说这件案子也跟红衣女鬼有关系?”
我向邢国强点了点头:“一定有关系,我朋友当时就在宴会上,她告诉我新娘死之前曾经念过一段童谣:‘血绣球,抛绣球,一抛抛到白骨沟’,这句童谣,我在红衣女鬼嘴里也听到过。邢队长,如果可以,尽快将柏马酒楼堕楼案的女尸也接回刑警大队解剖检验一遍。”
邢国强忙不迭应下,立刻向辖区派出所打了电话。我则提着东西先去验尸房,毕竟邢国强怎么交涉移尸,不在我的专业范畴内。来到验尸房,四周的气温感觉非常的低,甚至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是因为验尸房里的冷气开得太足,还是我的心理因素在作怪。
我拉开验尸房的门,开了灯进屋,不敢把大门关上,从屋里移了把椅子出来把大门挡住。娇娇的尸体已经移往冷库了,我直接在光洁的金属台上铺开黄符,重新研磨蘸墨,开始画攻击性的两张符文。
时间很快过去,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符咒上。我本来就是画符的门外汉,无论是技巧还是熟练度都很菜,所以不敢分心,一旦分心画错一笔,这张符可就废了。就在我专心致志地画符时,忽然从大门外卷进来一阵冷风,我没用东西压着符纸,风一过,黄符登时满天飞。
我急忙放下毛笔去抓符纸,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抢救下几张黄符拿在手心里一看时,却发现上面的朱砂竟然被抹掉了!不是擦花的那种,而是原本应该画在符纸上的一半符文,凭空消失了,符纸上只留下另外一半朱砂符文,看着既违和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