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何东的堂哥就是三年前的青年,就是我要找的那个高人,也就是说我要请人家帮忙,但是……我误会了他两次,两次都给对方留下了极差的印象,这让我怎么开口请他帮忙?
见气氛不太融洽,何东提起去喝杯小酒,我立刻应下了,借着酒劲上头,或许还能跟何东堂哥聊上两句,否则以我现在的状态,我连口都不知道怎么开。何东就近选了一家酒吧,我们选了街边的露天座位,我和何东堂哥点了黑啤,何东点了杯叫什么“蓝色水晶”的鸡尾酒。
在等酒的过程中,何东开口了:“箫医生,你之前不是请我帮忙找个人吗?本来在餐厅想介绍你们的,但当时一进门我就闹肚子,急忙去睡觉上厕所去了,没想到这家伙……”何东一瞪她堂哥,用力打了他的手一把:“一会儿不盯着就闯祸!”
“……”何东堂哥搔了搔头:“我没想……”
“你不知道你这个人容易引起误会啊?!”
我本能地一阵点头,等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太得体时,已经被何东发现了:“咦?箫医生你……”
“我们见过。”
何东的堂哥猛然接过话茬:“如果不是他,我就拿走那枚附着千年鬼煞的印章了。”
我脸一下就白了:“什么?”
“鬼煞。”何东的堂哥面不改色心不跳:“那枚印章是汉末一个皇室工匠的作品,原本是鬼玺,后来由于朝代动荡损坏,被一点点雕小,最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当时为了逼迫工匠雕琢绝世鬼玺,皇室杀了他一家十六口。工匠打造出鬼玺后,拔剑自刎,鲜血融进鬼玺的红印里,那股怨念就一直残留在这方玉石中……如果不尽快拔除鬼煞,那个老板很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可他不是说这是传家……他们家人都没有意识到有问题?”
“黑市高价淘来的东西……现在几乎没有人知道这玉印的来历,那老板只不过贪图玉器的通透温润,想再抬几年价而已……”
我登时语塞。何东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忙问我怎么回事,我琢磨一阵,简单跟何东讲了一遍当时发生的事。
听完,何东扭头冲她堂哥道:“又是你惹的祸!”
何东堂哥一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一脸懵逼。我倒是第一次从这小子脸上看见别的表情,难免感觉有些惊喜,就听何东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才搞成那种结果吧?”
“可是……他们是普通人,我要说是鬼煞……”
“那你就直接偷啊?”
“我没有……我说过可以卖给我……”
何东堂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的考量也很对,普通人不可能轻易相信什么鬼煞什么血光之灾,可当时的情况,他实在是太可疑了……我实在不清楚究竟是何东堂哥的原因,还是其他人的原因,好像他每次想做的都是好事,但结果却一片混乱。
服务员将酒水端了上来,给我和何东堂哥开了酒瓶,这才让何东对她堂哥的声讨画上了句号。长叹口气,何东转向我恨铁不成钢道:“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只要他到的地方,一定有一大堆烂摊子要家里人收拾,上次竟然还私自凿了人家的墙角,弄垮了半片房子,要不是家里人赔款又道歉,他得让那些农民绑电线杆上打死!”
“我说了,他们家有居蛇要除。”
“闭嘴!”何东瞪一眼她堂哥,继续向我道:“总之每次都闹出很多麻烦,所以你当时打电话给我,说三年前有一个自称姓钟的青年处理过红衣女鬼的案子,我还真没能第一时间想到是他,后来一问发现真的是……就赶紧联系箫医生你咯~”
我尴尬地笑了笑,何东一下就把话题挑明了,可我还没喝酒,怎么整。何东拉了我一把,向她堂哥介绍我,又向我介绍她堂哥:“他是我堂哥你都知道啦,的确是咱们钟家人,我哥叫钟文臣。”
“文臣……武将的文臣?”
何东点了点头,钟文臣见我脸上表情有些古怪,竟然猜到我在想什么,主动道:“没有兄弟,就算有,也不会叫钟武将……很难听。”
“不不,我不是……”
不是那个意思,我尴尬得脸上一阵燥热,只好急忙转个话题:“钟……钟先生,那,那个持有玉印的老板怎么办?”
“死不了……”钟文臣拇指抹了酒瓶口的沫沫,抬瓶喝下两口,沉声道:“我会抽时间到那家店铺做法,直接进入玉印内祛除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