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可否,亦心下紧张。
这是第一次真实地感到一种刻骨的茫然。先前要说不知道方向如何,倒是有一个大概的判断,知道大方向在哪,现在,却是人人诡异,犹如人人自危。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反正,对着一阵的僵身,我真切地感觉到了一种刻骨的恐惧,由心而发,这不是简单的输赢问题,而却是关系到三界的生存问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侯开始,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所有的努力,现在看来,犹如钻进了一个大大的套子,有一个人牵着你,一步步前进,而你一步步的努力,恰恰是给这个人的目标添钻加瓦。
不寒而栗,后脊梁骨发凉,真的,第一次一种真实的恐惧感,瞬间弥上心头。
红城不见,老掌主和青山道长亦是不见,大灵齐去,无有人商议。
白衣女子此时走到我跟前,此时,倒是全然没有了刚才八卦坟阵时的戾怪,一脸凄然。
我轻声问:“此时,这些姑娘们如何能补灵得身?”
白衣女子惨然说:“没有办法了,我之所以能补灵得身,得益于我的修为,而这些女子,已然失了灵根,需补得灵根,方才能补灵复身。”
我明白,白衣女子修为高些,在我们的帮助下,能成得真身,而这些女子,正如我们刚才所见一样,其实已然是空壳,无法再强行贯注真灵,如要贯得真灵,还需补得灵根呀。而灵根,却是我等无能为力之事。这高人,太过狠心,竟是齐齐地夺了这些姑娘的灵根,看来,这掳灵修身之事,目前是快要成了。
其实说起来,事情紧急,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补得灵根,这些姑娘们,怕是要化骨成烟了,又是一起因掳灵而成的惨剧。
大家静默,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突地想起,刚才红城所起的金光镜,助得我们几位姑娘复身,当是有大灵力。而此时,金光镜不再,如何是好。
欲花池主此时上前,对我说:“不知我可否帮忙。”
我心下大喜,问如何帮得。
欲花池主说:“先前,你到我处,是荷花遍地,我们以莲为根,以莲为洁,我看这些姑娘,全然没有了灵根,如若种入莲根,成得荷身,再行补灵,倒还能为我们所用呀。”
我一听,确实是个好主意,确实,当初我和老钱探入欲花池时,确实是莲荷遍植,这样,我们岂不是又多了帮手。
欲花池主招呼众姑娘们,一起围了这些僵身,突地转动发灵,只见轻轻地白雾现起,而僵身跟着滚动不停。
哗然声响间,汩汩清莲之气尽入僵身。
忽忽地脆响间,僵身如在拔节一般,突地,这些僵身姑娘们的脸上,有了血色,而全身,轻雾弥起,转而,清香四溢,莲身既成,已然植入莲根。
僵身姑娘们一下齐齐地拜倒,口中言谢。白衣姑娘更是泣不成声,对我们说此番犹如重生,当和我们一起,帮得我们,成得大事,期盼事成之时真正的能补灵修身。
我笑着说:“不想成仙啦?”
白衣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看来,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所谓成功,也从来就没有什么突然降临的大幸福,此番得悟,还是随了一起,愿得日后终能所愿。”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以为的一场拼杀,却是增加了实力。
僵身姑娘既成莲身,全身清香四溢,与李艳等姑娘们合为一起,大家重又欢笑复如。
白衣姑娘对我说:“我其实叫白衣子,是当初山河重组之际,因得机缘,成了灵身,所以,一直渴盼着和众姐妹们能真正地寻个归结,恰恰红城以这样的修灵成仙来诱惑我们,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莲身既成,我们当无后忧,与你一起,杀得红城。”
我笑着说:“眼见未必是实,不见亦不能说不发生,杀不杀红城,当是两说呀,只是你刚才说的山河重组,是个什么意思。”
白衣子说:“当初听得空中雷声大震,而苍水突沉,山峦突起,我们就是百草之根,所以得了机缘,成得灵身,还免了沉河之苦。”
天,我一下惊呆了。
白衣子,却是当初扶摇沉身苍水之际,雷声大作,而水起波动,尽劝百草,有的弥沉,有的入泥,算是机缘,白衣子等,因了缘由,而成了灵身。
我点点头,心下了然。
怪不得红城要将其一众骗来,正如其一直要打南村之灵的主意一样,是要源灵才能成身。而白衣子等,确实是当初的百草之根,当然是南村源灵,所以,中了红城或者说是命令红城必这样做的高人的套。
事情一经说开,全然了然于目,很简单,高人要掳灵成身,所以,只要是有得源灵者,皆是难逃。
白衣子所领的这些姑娘,既是百草的灵身,虽是去了源灵,当空壳亦是源灵之壳,所以,才能装得莲之源灵,成得莲之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