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面对林璟轩,春莺儿丝毫没有隐晦当日的一切,把这些全都说了出口。
听罢了春莺儿的话,璟轩沉默了半晌,才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听了这话,李班主不由得叹了口气:“得罪人总会有的,但能得罪到要毁了他的,我还真是想不出来。”
这事倒是有些难办,不过,璟轩只是略想了想便暂且把它放下了,左右,如果那人已经出了气,这事儿自然便算是了结了;如果他接手了戏班子之后,那人还要弄些什么动作,他自然有办法抓住那人的首尾。
“待会儿和我去一次善仁堂。”璟轩想到此,这才对春莺儿说道。
虽说有灵官在手,但多一个台柱子总要好得多,春莺儿已经在姑苏城里小有名气,若是能治好了他的嗓子,又何乐而不为呢?
春莺儿听了这话,刚刚还全然都是绝望的脸上不由得又多了丝血气,眼中不由得全是感激之情,他自然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没了这幅嗓子,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
当璟轩当真带着他回了善仁堂,还请了吴先生亲自为他瞧了嗓子喉,得出的结果让春莺儿更是险些落下泪来——他被灌下的这药虽然歹毒,但好在他中毒的时日尚浅,因而这副嗓子还能救得回来。
等李班主和春莺儿千恩万谢的走了,吴熙这才把璟轩单独叫到了身边。
“怎么想到要插手戏班子,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得很。”简单而言,吴熙对璟轩的决定并不赞同,因而委婉的劝道。
对于吴先生的态度,璟轩已然预料到了,因而听了吴先生这话,璟轩并不感到意外。吴先生用鱼龙混杂来形容这戏班子,委实还是说的十分委婉,毕竟,即便是在平民百姓眼中,这戏子的行当,也是好说不好听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鲜少有权贵人家想要插手这戏班子的买卖,也正是他们的这种顾及,才让他有机可趁。
之前侯府那些店铺的整顿以及怡然楼的再度红火并没有让璟轩昏了头,要知道,那些都是侯府固有的买卖,就算当时老侯爷亡故,侯府式微,但毕竟爵位在那儿摆着,即使是像薛家那种依仗着背后的势力觊觎怡然楼的,也不过是把人请到金陵去罢了,没没有敢大喇喇的直接把手伸到姑苏来。
而今,他想在姑苏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买卖,又不牵扯到其他人家的利益,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即便如今他在姑苏城的世家公子中有了一席之地,也多半是依仗了桓谦的原因。和那些人家彼此不牵扯到利益的时候,彼此自然是亲厚的;而一旦他要插足旁人的买卖,只怕结果就不那么美妙了。
要知道,这面子是旁人给的,脸面却是要靠自己去挣。若是先舍弃了脸面,别人只怕也就不会给面子了。
如今,这戏班子虽然听上去不那么好听,但没损了别的世家的利益,就算那些人心里面嘀咕,面上也会给他脸面。但若是真仗着桓谦这棵大树就抢了旁人的生意,只怕,凭他现在这几分面子,还不够撑的!
当然,自然还有旁的原因,也是璟轩顾虑的。
“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了,从前只是模模糊糊有些念想,最近因为王爷的关系,我便越发的有所感觉,只怕,我这姓氏,还要掺水水分。”这是璟轩头一次和吴熙把话挑明了来说。
即便是已然察觉到自己这个弟子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得多,乍一听到这话,吴熙不由得也是脸色大变,半晌没有言语。
而璟轩并不指望着吴熙会告诉他一切,只是接着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猜也猜的到模糊的范围。”
这话却是实情,以璟轩如今的能力,靠着侯府的那些耳目,他也不敢查的太过明显,因而得出的消息也多半是模糊的,只是就他锁定的范围,只怕他的生父,和皇家人跑不了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试玩嗨了……今天才更新……顶锅盖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