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看殿外的动静,而是起身往内殿的方向走去,临走前不忘说道:“平盏回来之后,让她来书房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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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盏一进凤栖宫,就被桃梓拉着告知了封易执被软禁的消息,她的性子比桃梓沉稳,向来不会太过表露情绪,但这一次却被气得不轻。
看来皇帝当真是步步紧逼,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桃梓冲着平盏恶狠狠的抱怨了一通,然后拉着她的衣袖,朝她身后扬了扬下巴,道:“就是他?”
平盏还沉浸在自家娘娘被软禁的愤怒中,心不在焉的点了一下头。
桃梓毫不掩饰的对着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阵,看来看去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太监而已,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于是她又问道:“你说娘娘为什么特意让你找他来?”
“娘娘的心思不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平盏抽出衣袖,道:“我带他去见娘娘。”
圆领蓝衣的太监被平盏领着往书房走去,一路上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凤栖宫比往常寂寞了不少。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清凉幽静之感扑面而来,此刻正是黄昏时分,橘黄色的光晕透过雕花的窗棂照在那个伏案书写的人身上,恍惚之间竟美得惊心动魄。
程朝只一眼便不敢再看,头垂得低低的,跟着平盏一起跪在地上,光洁的额头磕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格外的冰凉。
封易执搁下笔,转过书案,走到那人的面前,等对方抬起头时,她才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并不是多英俊的人,至少今天看过的那位皇帝的皮相就比他吸引人多了,而且眉宇间的那股子阴郁之气实在看得人不大舒服。
除此之外,这人苍白的过分的脸色,还有不断往下滚落的汗珠,都让封易执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挑眉,寻问的目光望向一旁的平盏。
“禀娘娘,”平盏回道:“他冲撞了景夏宫的那位,被罚了三十板子。”
“哦?”封易执惊讶,“那人没有求情?”女主大人可是位白莲花,见谁可怜都是要插一手的,否则当初也吸引不了那位文艺青年的皇帝了。
“求了。”平盏沉声道:“杖毙改为六十板子。”
这个杖毙有区别?封易执冷嗤。
“奴婢遵照娘娘的旨意前去领人,但......”说到这里平盏顿了顿,然后才接着道:“他们坚持要罚人。”
封易执眯眼:“看来我这位皇后是真的失宠了。”
平盏冷然,“景夏宫的人欺人太甚!”
封易执轻笑,她看着跪着的青年,道:“你的名字是陈朝?耳朵陈,朝阳的朝?”
一直没有做声的人顿了顿,缓缓低下头去,“回娘娘,奴才确实叫陈朝,但奴才不识字,不知道是不是耳朵陈,朝阳的朝。”
封易执小退一步,望着他漆黑的发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她才道:“你先下去好好养伤,平盏给他安排一下,等他伤好了便来本宫这里做个侍奉笔墨的。”
“是!”两人齐齐应声。
等陈朝退到门口,已经要离开的时候,重新执笔的人淡淡道:“无论以前如何,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是耳朵陈,朝阳的朝。”
声音并不大,陈朝却听得清清楚楚。
“......是。”
封易执会突然注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太监,还将他要到凤栖宫来自然是有原因的,原文中上官皇后毁容之后,被打入冷宫,身边心腹之人病的病,死的死,其他人更是避她如蛇蝎,陪在她身边的唯有一个小太监,那就是陈朝。
原文上官皇后要死的时候,心善大度的小白莲特意来看她,陈朝伺机刺杀,可惜主角光环作祟,到底还是没能成功,反而自己落得个被乱刀砍死的下场。
关于陈朝这个人,原文只是匆匆带过,甚至连容貌都没细写,毕竟只是个小小的炮灰,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小说中曾简单的提过一句,似乎上官皇后以前对他有恩,具体是怎样的恩情就不得而知了,大概封执霜自己也懒得去写。
而封易执也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对她而言,这个人只要能够为她所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