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副模样,上官祁澜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他拉着她的手,懊恼道:“阿易别生气,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不知道,你忽然出现在这里让我受了多大的惊吓,北疆这里原本就不太平,莫清寒那人更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哥哥该怎么办,就是到了阴朝地府也绝对会被爹揍死的。”
封易执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但她很快又重新板起脸,道:“还不是因为你,倘若你好好地,没有出这样大的事,我现在绝对还在皇宫里呆的好好的。”
上官祁澜尴尬起来,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一时大意么,我保证下次绝不这样了。”他也觉得这次简直丢尽了脸,竟然阴沟里翻船,被一直尽心培养的人弄得九死一生的,让他身为兄长的威严都丢尽了,他只希望那人以后别落在他手里,否则他绝不放过!
还有下次!封易执瞪他,可看到对方瘦了一圈的脸之后又有些心疼起来,她没再说什么,拉着他的手就进了屋,屋内暖和的温度终归要比外面好一点的。
封易执四下打量一圈,发现身为一个阶下囚,上官祁澜的待遇未免太好,不仅独居一个院子,屋内的摆设还很精细,每一样都非凡品,让她忍不住狐疑的盯着上官祁澜看,那直白的目光看的对方都开始不自在起来,轻咳一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你确定自己是俘虏?”封易执扬起下巴,对着房中摆设逐一指点过去,“飞凤麒麟青花瓷,稀世奇珍夜明珠,琉璃缕空香炉,”她轻轻一嗅,接着道:“这里面燃着的是石叶香吧,似乎是贡品,就连宫中所藏也是甚少,没想到竟被莫城主毫不吝啬的用在了哥哥这里,这倒让我好奇起来,这关押的到底是囚犯,还是倾慕之人?”
就是上官祁澜脸皮再厚,心理素质在强大,也不禁被最后这句话弄得手脚僵硬,浑身不自在极了,“你、你胡说什么......”他语气干巴巴的,难得没有了以往的镇定,“我和她会有什么关系......”
封易执挑眉,若有所思的说道:“难道哥哥最应该反驳的不是你和他同为男子吗?还是说......”她拖长了音调,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看着他的目光却有一种老实交代的意味。
上官祁澜苦笑一声,知道瞒不过,也不想瞒着,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妹妹,于是便道:“如你猜想的那样,莫清寒确实是女子,这世上知道的人恐怕不出五指之数,她也向来是以男装示人的。”
封易执并没有太大意外,毕竟一个男人要长得那样漂亮妖孽太不科学,比之莫清寒是男是女,更让她更好奇的是上官祁澜与她之间的关系,显然不是普通的敌人或旧识。
但她并不会去逼问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这人还是她已经承认的哥哥,他若不愿说的话,她自然也不会去多问什么。
“莫清寒之事暂且不谈。”封易执在桌旁坐下,淡淡道:“哥哥为何不回去?我不相信有人能够真正困住你,就算卓城是她的地盘,就算莫清寒厉害的紧,但上官祁澜却从来不是好对付的,从这里逃出去的话或许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但那是对别人而言,但你不是别人,你是上官祁澜。”
上官祁澜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发温柔道:“你倒是对我有信心。”
封易执拍了拍他的手,没能把头上的那只手拍掉,“我根据你留下的东西把襄城关的世家一网打尽了,那些世家一直在你的算计中,我就不信一个离襄城关不远的卓城你会没有放在心上,虽然这里不算是大晋的管辖范围,但卓城的短时间崛起,背后城主的神秘强大,都该引起你的重视才是,当朝镇国公可不是目光短浅之辈。”
上官祁澜摇头失笑,“好了,你快别给我戴高帽了,我听着瘆的慌,我告诉你就是了。”
他停顿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言语,然后才说道:“之所以没有立刻回去,刚开始我确实身受重伤,一连昏迷了好几天,连床都下不了,而等我终于能够爬起来的时候,就被人下了药。”他伸手,看了看自己修长的双手,脸色平静无波。
封易执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咬牙道:“她给你下药?”
见她为自己着急,上官祁澜安抚的笑笑,“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药,只是让人使不上力气而已,但就如你所说,我可是上官祁澜呢,莫清寒虽然行事缜密,但我若是拼死一搏的话,也不是不能离开。”
“我只是暂时不想离开。”
封易执有些不解,“为何?”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担心襄城关的形势,想要急着赶回去,但后来有一天莫清寒亲自跑过来跟我说,你来边关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上官祁澜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额头,“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么?你简直是乱来,哪有一国之母不要命的往边境上跑的,薛勤谦也是昏了头了,若你有个好歹,我非宰了他不可!”
封易执掩唇笑道:“若他不昏头我又怎能顺利出宫,那十几万的军队绝对要落到其他人的手中了,我岂会甘心?!”
上官祁澜神情宠溺,“我后来也想到了,虽然担心你,但有容嘉在一边帮着,你应该不会太艰难,而且那时候我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人,让我不得不放弃了立马回去的念头,在这里呆了下来。”
“谁?”封易执好奇。
“莫希瑕。”上官祁澜叹了口气,慢慢的吐出这个个名字,他的眼神有些奇异,闪烁着莫名的光彩,“我怀疑他是我的儿子!”
封易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