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孝云、周轻候两人不仅是锦衣卫中的老人,更是两万刺天弩兵的指挥官,这样可怕的战略性武器,不是心腹,李治实在放心不下。
两人都是内外兼修的俗世高手,真正的江湖大佬,可不同于哥舒沮那种下野成了无业游民,到江湖上打酱油的退休武将。
两人练了一辈子武,被李治招到麾下,十年来,忠心耿耿,被李治委以重任,至于会不会打仗,那不要紧,只要够忠心就好,真正的战术指挥不是李绩嘛。
此刻两人见李绩受伤,也顾不得隐藏身形,立马现身,要不然主帅受伤,帅旗再倒了”这仗也就输了一大半了。
帅旗在空中随风轻飘摇摆着,帅旗下,红色飞鱼服,黑色披风轻轻荡起的杨孝云、周轻候,掐腰肃立,威武不可言,看的无数唐军目驰神移,对那已经渐渐盛名传天下的英雄劲旅,充满了向往,而苇泽原野上的黎桑木却是满脸失望,看着那始终屹立在苇泽原上帅旗,心中也为突然出现的两人暗暗惊骇,唐军中果是卧虎藏龙,竟有如此高手。
自己连珠箭,堪称薛延陀第一,又是拼死全力发射,威力较之寻常更盛,却没想竟被人徒手接下,要不是在这战场上,黎桑木怕是只当作笑话传说,万万不相信的。
就在此时,天地中猛地爆发出一阵大吼声,黎桑木身形一顿,心中而生一种寒意。
“胡狗,你当薛某是死人不成……”
薛仁贵目眦欲裂,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作为长安新贵,声名鹊起的薛仁贵自然是大受李治的欣赏,这种欣赏让薛仁贵有点飘飘然,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所以今日李绩让其出战,薛仁贵才大言不惭的立下军令状。
一辈子打鹰,却给鹰啄了眼”居然给蛮夷胡人给耍了,不仅如此,还差点杀了主帅、射到帅旗,奇耻大辱,这对于正事业上得意非常的薛仁贵,简直就是当面扇了一把掌,薛仁贵如何能不怒。
“死来……”
薛仁贵猛吸一口气,手中破军弓,一翻,子如霹雳弦惊,竟也是三支连珠箭,不仅如此,三箭过后,竟又是三箭,只瞬间,竟是九箭射过去。
“啊!”,黎桑木肝胆俱丧,连珠三箭可已是自己的极限,正如一个人极限能打出一百磅的拳力,但却不能拳拳都是一百磅,两次连珠三箭,对黎桑木已是极限,此刻他的臂膀都有青肿的迹象,但这汉人武将竟强的如此变态,只瞬间,一连九箭,在两匹马间空旷的原野形成一道寒光闪闪的箭流。
“啊!”,黎桑木大惊之下,立马使了自己的拿手绝技,翻身到马的另一边,缩起脚,吊在马身的一侧,打算用战马的身体挡住连珠九箭。
“噗噗喽……”
薛仁贵九支连珠箭,带着摩擦空气的嘶嘶声,射进战马厚实的血肉,然后穿过去将身体吊在战马一侧的黎桑木射穿,黎桑木大呼一声,双手一松,滚落在地。”
落地的霎那,黎桑木心中就暗叫一声不好,一阵恶风袭来,黎桑木本能的抬头,一片阴影遮住了太阳,黑色的方天画戟代替了天空,像毒蛇一般咬向黎桑木。
薛仁贵一把抓住高高抛起的黎桑木头颅,血顺着黎桑木死不瞑目的面颊滴落”侧头看了看伤口已经包扎了白布,重新立于马上的李绩,再看了看远处向这边冲来的薛延陀大军,薛仁贵只感心中耻辱感越来越盛,若是自己能一开始将黎桑木斩杀,就不会出现如此劣势。
“梯真达官………”
薛仁贵面露狰狞,大吼一声,战戟拍马,冲向薛延陀大军。
“薛仁贵快回来……”
李绩一见,大惊,这个傻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此时犯傻,竟一个人冲阵,真想学那传奇小说中的英雄,于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
“好兄弟,看你的了,把梯真达官的脑袋割下,回去咱们打马球用得着……”身旁的李敬业一见,兴*奋的差点也冲了出去,在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之后,只能在后面摇旗呐喊,干嚎助威了。
李绩气一岔,差点被李敬业刺激的吐出一口脓血,要不是刚才看着这小子拼死救自己”李绩手丰马鞭早抽上去了。
一骑绝尘,薛仁贵扬起战戟,恼羞成怒的直冲梯真达官而去。